这个发现，让我握着鼠标的手颤颤发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详细回忆着当天的没一个细节。

我找到商场经理后，他不肯给我看视频，可我一联系赵青川，马上他就同意了。去监控室的路上，白柯给我打来电话，我说了实情后，他表现古怪。挂断电话再去找那个经理，他也正打电话，还说什么万一让赵青川发现怎么办的话。

他怕赵青川发现什么？

哪有那么巧，我刚提到赵青川，他马上就有其他的公事和赵青川有关？

想着想着，我明白过来，那经理说怕赵青川发现的事，恐怕就是视频被偷换的事。可知道我要去看视频的，除了赵青川，也就是刚刚和我打了电话的白柯了。

所以……这视频，是白柯授意那个经理换掉的。

难怪进了监控室后，他先让我去了办公室里等着，我以为是要走什么流程才能调出监控视频，现在想想，他肯定是去吩咐技术人员，偷换视频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我兴奋不已。

白柯为什么换视频？

肯定是原视频里有我猜对了的东西！

那个黑衬衫的男人，极有可能，真的就是厉墨北。

他还活着！

这个念头，让我连白柯瞒着我的理由都没空去想，只一心想确认这个猜

测，当即出门，找了一家书店，佯装读书，其实是找借口从李慧玲安排的房子里出去，找机会打给赵青川。

读了一会儿书，我动作自然地进了卫生间。刚关好门，我就再也忍不住激动，手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通赵青川的号码。

“何欢？”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他，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陌生了，但还是低沉好听，像大提琴的中音。

可我在这好听的声音里，满心都是另一个男人，只问道：“青川，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你说。”

“上次我在一个商场里，要求看他们的监控视频。现在，我想把视频的录像原件弄出来看，你能帮我吗？”

厉墨北如果真的还活着，还在那家商场出现过，却没来联系我，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他不想被人知道自己还在人世。

所以，当赵青川终于问我，为什么要那些录像的时候，我选择了欺骗他：“有个人一直在跟踪我，我能感觉到，但没一次抓到他。那天在商场，我看到了，可没看清楚。今天在李慧玲那里，我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感觉的人。所以想把视频弄出来再看一下，确认是不是他。”

现在我住李慧玲安排的房子里，赵青川是知道的。

我这样说，疑点不大

，应该能瞒过他。他没再问，马上说：“好，我帮你和商场方面去说，把录像调出来发给你。”

上次给我的录像已经做了手脚，我不放心，特意叮嘱：“商场方面的领导，只怕和李慧玲他们这些人也有来往。毕竟商圈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我怕他们透露给李慧玲，所以……你别再去联系商场高层，直接找他们技术部门负责监控的人，可以吗？”

说完了，我有些赧然，怎么可以这样麻烦人家。

赵青川倒是毫不在意，马上答应：“我知道。”沉默片刻，又低低地说，“何欢，你真的变了。现在心思这么缜密，像换了个人。”

我苦笑了一下，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