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被我反锁了，声音堵在这里面，和水声一起往厉志成的耳朵里钻。

“活活饿死的，能看出什么？虽说瘦到皮包骨头有些夸张，不过老婆子刚死了孙子，吃不下睡不着，说出去也没人会怀疑。”

……

李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有些失真，但我知道，厉志成一定听出来了。他脸色铁青，猛地抬头瞪我，目眦尽裂。

收起手机后，我从容说道：“这个李院长，相信厉先生不会陌生。您母亲死于非命，身为儿子，知道了真相，难道不想做点儿什么吗？”

“你说的……不对，是他、是李政说的，可都是真的吗？！”

他问

的咬牙切齿。

我没回答，而是立刻拨通了李政的号码。

那头很快传来他颓废的声音：“白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现在被我捏住把柄，不敢忤逆我的要求。我看一眼厉志成，沉声说：“厉先生想要和你谈谈，李院长，麻烦把厉家老太太的事，再和他说一遍吧。”

我怎么解释，都不如李政亲口说管用。

将手机递给厉志成，他和李政一问一答，我也听见了更多细节。

他们不许厉奶奶吃饭，老人家饿了，就绑起来，不许出声；后来老人家身体极度虚弱，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他们就故意拿着食物引诱，让老人家像狗一样爬过去……

听着这些，我恨不能马上冲出去撕了李慧玲，厉志成更是怒不可遏，扬手就要摔手机，被我拦住了：“厉先生，您拿手机撒气有什么用？现在该做的，是让始作俑者得到她该有的报应，不是吗？”

高大的中年男人，没出息地缓缓蹲下身，两手抱头，哭泣道：“早知道这个女人心狠，可我没想到……没想到她会这么对待我的母亲！”

任由他哭了一会儿，我怕他离开太久，李慧玲会生疑，当即扶起他说道：“厉先生，如果你想替你的母亲报仇，请和我合作。我保证，会让

李慧玲身败名裂。”

厉志成有些呆滞地望着我。

我知道他的犹豫。

他会担心，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也会担心真的扳倒李慧玲后，他还有什么生存来源；更疑心我的身份。

我不等他开口，一一解释道：“我来慧成，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孙佳敏小姐，拿到李慧玲的把柄，好让她放弃争夺厉氏。我们的布局已经很完美，如果再有厉先生助力，李慧玲肯定跑不掉。”

见他动容，我继续说：“至于厉先生您，厉氏毕竟是您的家族企业。孙佳敏小姐虽然可以把控，但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您能出面，给媒体一个交代，那么孙小姐肯定特别感激您。我们各方面都需要您，您还愁将来没有好的待遇么？”

几句话，应该都敲在他心口上。

他又看一眼我的手机，似乎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说：“那好！我……我答应和你合作！”

我刚松了口气，接过手机，忽然听到门口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还有李慧玲尖锐的嗓音：“厉志成！白茹！你们在干什么？给我出来！”

百忙之中，她还是发现了我们两个都不在，而且迅速找来了！

我和厉志成没什么交集，却一连闷在卫生间说了这么久的话，该用什么借口搪塞李慧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