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没出矿场,而是找了矿上值班的人员。
他叫马斯洛,也是个当地的黑人,很幸运,他懂英语。
我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眼睛一亮,在那张黝黑的面孔上,简直像一颗星星,“哦,您是厉墨北先生的太太!我们都非常感谢他,他就是我们的救世主!”
不得不说,听别人这样夸奖自己的男人,还挺自豪的。
“谢谢你,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我说道,“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哦,您说,亲爱的太太。”
我问了那个白天晕倒的矿工的情况,马斯洛一一告诉我,这个矿工叫丹弗格,和他们不同,丹弗格本来是贵族家的儿子,受过教育的。
因为国内的战争,丹弗格的家族失去势力,他沦为贫民,一直非常抑郁。
马斯洛对于他吸毒的事并不清楚,看来他是瞒着矿上的同伴的。不过我也有点明白,他吸毒恐怕就是为了排解郁闷。
“那他的家人呢?”
“就在附近。您要见他们吗?我可以带您去。”
简直太顺利了。
我出矿场大门,是要经过厉墨北同意的。
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嘶哑,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危险,只沉沉地问我:“你要去哪里?”
“丹弗格的家
。”
厉墨北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名字。
我笑了一声,柔柔地说:“墨北,你要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告诉我,不让我跟着你,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我心里明白。但是,刘业成是我的仇人,我又是你的妻子,不可能不和你并肩作战。”
厉墨北不出声音了,我知道他在听。
“如果你不愿意我去现场涉险,那我只能在背后替你做点儿什么了。”我问道,“你去追丹弗格,还顺利吗?”
他终于微微叹息说:“不顺利。这群人很警觉,我们到的时候正在交易,但是太乱了。非洲这边,那些混混的聚集地,你不知道有多乱。一群亡命徒,他们什么都不怕,丹弗格也不肯说什么。我正在往回赶……”
说着说着,他笑了一声,“何欢,我们的确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嗯?”
他说道:“我正打算,回去之后去丹弗格的家。”
闻言,我也笑了。
是呀,我们越来越默契了,像一对老夫老妻。
这次,他没有再阻止我,只是告诉我,一切要小心。
“我知道了。”我低柔应道。
马斯洛带我去了丹弗格的家,我知道他们贫穷,但是真的到了他们家里,才知道他们竟然能贫穷到这种地步。
丹弗格的家里
,只有一整间用当地的白茅草作屋顶,泥巴墙作墙壁的茅屋。里面床也没有,席地躺着两个皮包骨的孩子,还有一个摇着扇子为孩子扇风驱蚊的女人。
见到我们,那个女人大眼睛里只有呆滞,叽叽咕咕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懂,马斯洛用英文对她说:“这是厉先生的太太,找你了解一下你丈夫的事。”
一听我是厉太太,女人眼睛亮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