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看看我依然平坦的小腹,又用颤巍巍的眼神看看我,我更慌了,笑得脸都僵了,“阿姨,您到底怎么了?”
她这才深深叹了口气,说了句“孽缘”,然后才说:“也、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不配有孩子。”
舒扬做过的事让她不齿,估计是她迁怒到了厉墨北头上。我想辩解两句,她突然拉住我的手,拍着我的手背,语重心长地道:“何小姐,我还是劝你一句,就算不离开厉墨北,也自己留个心眼儿,不要什么都信他。”
我想反驳,但是她口气真挚,好像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我莫名地信任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就好。”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孙母送我上了车,再三叮嘱我,不要一颗心全往厉墨北身上扑。
开车后,我回想着她的话,总觉得很不安。
一路藏着心事到了家,刚进客厅,就听见云宝甜脆的笑声:“爸爸放我下来……啊……好高,我怕……哈哈……”
抬眼一看,厉墨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哄着云宝举高高。
一看到我,他放下孩子,凑
过来亲自帮我拿了拖鞋。
我对着他没有好脸,抢过拖鞋要自己穿,却被捏住腰身,“别动,让我来。”
被他半搂着,他蹲下身就来抬我的腿。我怕站不稳,只好扶着他肩膀站着,自己抬起脚,让他帮我换鞋。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我的脚,脱掉高跟鞋,先揉了两下,然后轻轻套上拖鞋,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动作轻柔的,像对待什么珍宝。
那可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厉墨北啊……
我心里一软,又闷闷的发酸,瓮声瓮气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这样讨好我?”
我暗指的当然是周非羽的事,他知道瞒不过去,让陈姨带云宝去休息,自己拉着我回卧室,小心解释道:“那天让你去看剪彩,真的是委屈了你。我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猜到了什么,但是你要信我,我和周非羽什么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样帮她?为了她,你都肯放过刘业成,还对他低声下气?”
厉墨北不说话,而是深深望着我,拇指在我的面颊上摩挲着。
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我厉声说:“别动手动脚的,我问你
事呢!”
他叹了口气,“真是越来越凶了,惹不起了……”
“你还油腔滑调,到底说不说?!”
我一生气,他马上赔笑,“好好好,我说……我说。”
话说出来,也没什么新东西,无非就是他不能对不起周非羽。
当初他利用周非羽,接近刘业成,骗他接下工业园项目这个天坑。现在刘业成明白了一切,暂时没办法对付他,肯定要迁怒到周非羽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