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哦不，是叶总……”男员工果然开始替她求情，为难地说道，“您看周总受伤了，能不能让她先去医务处，然后再……”

周非羽被那男人扶着，眼圈还红着，却趁人不注意，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气得咬紧了牙关，这时候越是难为她，我越是人心尽失，强迫自己笑了一下，柔声说：“非羽，你可真是误会了。我让墨北赶快布置新的办公室，是怕你和他挤在一起不方便，哪有半点赶你走的意思呢？”

说完了，我还凑上去看了看她的脚踝，“哎呦”一声，心疼地道：“看看你，走廊里路滑，还非要跑那么急！”又装模作样吩咐那个男员工，“快扶着周总去找医生看看，要是严重就让她回家，这假

我替厉总准了。”

周非羽目光不善，那个男员工倒是对我感恩戴德，又劝她说：“周总真是误会了。我就说嘛，太太为人很好的，怎么会逼您？现在走吧，我陪您去医务处……”

她被那个男员工架着，步履蹒跚下楼，去医务处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消失在走廊转角，我攥紧了手上那份文件，冷冷笑了一声。

将签好名的文件带回办公室，肖美云马上开始行动，去联系招标处。

等她离开后，我拿出手机通知赵青川，将详细内容对他解释过，压低声音说：“大家都知道你和墨北不和，所以不会猜到匿名招标你也参加。但是……云阳集团的业绩太惹眼了，你要是做标书，还是把业绩压一下，不然我怕被认出来。”

标书上的业绩报告，往高了打，那是虚报，一旦事后查出来，是可以用商业诈骗来起诉对方的。但如果是往低了打，就无所谓。

云阳集团在本市多家商场中，条件顶尖，即便打低一些，也有把握可以中标。

赵青川自然明白这些，他哑着嗓子说：“何欢，多谢你这样费心了。”

“应该的。”我忙说，“本来就答应了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每次和他说话，都带着压抑的歉疚感，我不

想多讲，轻松笑了一声，对他说：“好了，我们就不要客气了。标书你快去做吧，我等着云阳中标的好消息。”

“嗯，放心吧。你这样安排，要是云阳还不能中标，那我就太没用了。”赵青川自嘲了一句，又说，“墨北那人……脾气不太好，你这次帮我，风险不小。自己要当心，千万别让他发现了。”

我笑一声，“没关系，我肚子里有个护身符呢。”

“……那就好。”

赵青川还没挂断，我们隔着电话沉默着，门外响起一阵争吵声。我忙和赵青川说了再见，开门一看，两个女人在我门口扭打着，一个拳脚相加，一个无奈抱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这是谁？怎么回事？”

我拨开围观的人，走过去厉声问。仔细一看，才发现扭打在一起的竟然是厉墨雪和肖美云。

肖美云上衣被扯的领口都松了，露出内衣的边缘，头发凌乱不堪，遮住半张面孔。厉墨雪还不依不饶，推搡着她直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们厉家养的一条狗，吃我们厉家的饭！现在傍上了叶何欢，就敢不听我的话了？”

她声音尖锐，像钉子划玻璃的噪音。肖美云哭着一抬头，冲我哀求：“叶总……叶总您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