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打算告诉我,那她来说不是一样?”我总觉得事情蹊跷。
厉墨北道:“舅妈对我有偏见,这事要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只怕会……会更加伤人。我怕她语气激烈,你受不了。”
闻言,我呵呵冷笑。
是不是还该感激他对我如此细心?
我顿了顿,又问:“你在非洲的事,孙阿姨又怎么会知道的?”
他叹息道:“舅妈怕我对不起你,一直找人跟着我,这事你也知道。”
上次孙阿姨带我
去酒吧抓他和周非羽,就提过这事。我点了点头,他又说:“我没想到,她找的人是我身边一个保镖。这保镖被她收买了,这次我去非洲正好带了这个人随行,所以……什么都瞒不住她。”
听到这里,我才算弄清楚了一切。
再去审视厉墨北,觉得他很陌生。
可以为了钱,不顾道义,不顾我的血海深仇;和周非羽……虽说还没有证据,可闹成这样,总归不是大丈夫所为。
这个男人,我恐惧过,崇拜过,深爱过……可到了现在,我竟然有些厌恶他了。
“欢欢,我保证!”他指天发誓的样子,也让我看不顺眼,只听他说,“我保证不会饶了刘业成,只要工业园彻底到了我的手里,我马上收拾他,给你报仇!”
闻言,我只是浅笑了一下,没有出声。
刘业成现在抱上了大腿,厉墨北比谁都清楚,以后再想动他,难上加难。他不过是给我开一张空头支票,而我已经无法再信任他了。
离婚的念头,是真的在脑海里闪过,可我摸一摸凸起的小腹,还是决定再孩子的爸爸一个机会。
这一周的时间里,我身体总是不好,一直住在医院里,由郑彬亲自照顾。
厉墨北回国后就没再出去,他拿到工业园百分之三十的份额,肯定很
多事要忙,而且是和周非羽一起忙,所以来陪我的时间不多。
但是每次来,他都是极尽温柔。亲自给我喂粥,喂的时候扶我坐起来,还要在我背后靠上一个软枕。端着粥碗在我面前,舀起一勺,要先吹凉了,才送进我的嘴里。
我对他始终是淡淡的,一转眼,六天也就过去了。
明天就可以给周非羽抽血,和厉墨北做dna检测了。他晚上在医院陪我,吃过晚饭后,人高马大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他向我保证:“欢欢,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真的。”
我哼笑一声,讽刺地问:“之前不是还告诉我,你没和她发生什么,孩子不是你的吗?怎么,事到临头又心虚了?”
他少有被我堵住口的时候,现在却一声也不吭了。
我越发焦躁,逼问道:“怎么?厉总不敢说话了?”
厉墨北深呼吸两次,向我承诺:“如果……我是说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也不会要的。我会让她去打掉,只有你的孩子才有资格叫我爸爸。”
男人这样的承诺,是个女人也无法开心起来。这一夜我几乎没睡,熬到天亮,周非羽一早就被带来,抽血送去化验室。
结果要三天后才出来,这七十二个小时,我觉得每一秒都漫长的像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