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白柯，他脸色刷一下子全白了。

我拖着长音，带着威胁的口吻缓缓说道：“孙成刚，你出卖白柯的事我一清二楚。你也应该知道，白柯正疯了一样满世界找你。当然，他肯定想不到，你会在厉家的老宅里。但是如果我通知了他……”

“不要！”他惊恐地打断了我，额头上冷汗直冒，颤抖着哀求，“别告诉老大，厉太太，我求求您了！”

“那好，不想让我告诉白柯，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这……”

他犹豫，我马上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翻出白柯的号码，作势要打出去。

他眼神惊惶，终于败下阵来，“您说……只要我知道的，我……我全告诉您。”

收回手机，我沉声问：“你和墨北什么关系？”

思索片刻，他回答我：“您也知道，厉先生也在我们的雇佣军兵团呆过，和我们并肩战斗。当时他给我们出过好几次特别棒的主意，帮助

我们渡过难关，斗倒了毒贩，我一直很佩服他。”

“佩服他，所以就为了他，背叛了白柯？”

他反应很激烈，“不！我没背叛老大！”

“那你为什么出卖他，把他的计划告诉了别人，让他被人利用？还有，你为什么会在厉家的老宅？难道说，暗杀厉墨北的事件，是他自导自演？”

孙成刚有些乱了，他为难地解释：“我的确是在帮厉先生做事。老大打算抓他的部署，我很早就告诉了厉先生。后来，有个日本人找到我，问我老大是不是要搞厉先生。我把这件事也告诉了厉先生，本意是让他有所防备，可他却说，让我把老大的部署也原封不动告诉这个日本人。”

听到这里，我有些明白了。

厉墨北早就知道了白柯的计划，他故意让孙成刚把计划透露给日本人，就是引他们出现来暗杀自己。只有这样，藏在暗中的他们才会浮出水面，让他抓到揪出这些人的机会。

不得不说，他真狠，为了钓鱼，竟然把自己当成诱饵。

“那个日本人是不是叫松本？”我把孙成刚提供的线索，和医院里那个白人杀手的供词联系到了一起。

孙成刚说道：“联系我的人叫竹内，只是个小喽啰。我向他旁敲侧击过，知道他们

老大叫松本润，不知道更多了。”

松本润……总算被我知道了全名。

这下，赵青川的嫌疑也全都洗清了，我很后悔自己小人之心，居然怀疑了他。

想到赵青川一心替我考虑的样子，我正惭愧，孙成刚又哀求：“我知道的真就这些了，厉太太，您可千万别告诉老大我在这里。不然的话，我就全完了。”

闻言，我有些恼怒，“你口口声声叫他老大，还说你没背叛他，那你做的都是什么？投靠墨北，就不是吃里扒外了？”

我替白柯不平，他却说：“我是为了老大好！老大一心要杀刘业成，因为这个和厉先生有了分歧，甚至成了敌人。但是我却相信厉先生的为人，他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厉先生曾经告诉我，老大的雇佣军团虽然一直在缉毒，可毕竟不是合法的组织，只能永远流亡。老大还想和孙小姐结婚的，总归需要合法的身份，需要平静的生活。”

这话倒是没错，白柯当着雇佣军首领，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他还有孙佳敏……

孙成刚继续说：“厉先生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他做事，他将来肯定会帮老大洗白身份，让他过正常的生活！老大把厉先生当敌人，但是厉先生从来是把老大当兄弟的，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