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可……这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
他又叹息,歉疚地看着我,“其实我瞒了你,我父亲和我舅舅一样,也知道你父母被冤枉的真相。因为当时厉家和舒家,还是合作关系。舒扬能知道的事,他也自然知道。甚至……舒扬犹豫着要不要去给你父母作证的时候,是他极力劝阻舒扬,不要为了所谓的正义把自己赔进去。”
厉志成的确是个懦弱又自私
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正常。
我还有些疑心,“就这样?”
“这样还不够?”厉墨北蹙着眉,刚刚被我惊吓一场,他现在也很疲惫,哑着嗓子说,“我怕你为这个迁怒我,一直辛苦瞒着你。可没想到……刚才实在太心急了,也顾不得你在听,竟然就什么都说了。”
说完了,他突然摆出一副严肃面孔,郑重地说道:“欢欢,要是为这事你怪我,我认打认骂。”
不得不说,听到这些后,我怨恨厉志成,也有些迁怒厉墨北。但是公证地想一想,舒扬也好,厉志成也好,都没有给我父母作证的义务,更何况,要作证极有可能赔进去全部的身家性命。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做不到舍身取义。
站在何家的角度上,我对他们不满;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我又怪不得他们什么。
当初我能谅解舒扬,现在也一样可以谅解厉志成,我的仇人只有刘业成。至于厉墨北,身为一个无辜的晚辈,我更不能怪罪他什么。
“别傻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没那么极端。”我安慰他一声。
看着他眸子一亮,我又有些难受。
这样一个男人,我真的舍得离开吗?
离婚的决心正动摇着,门外走廊里传来了高跟鞋声。紧接
着门被推开,周非羽带着哭腔的嗓音先飘进来:“何欢?何欢你没事吧……”
她人进了门,一见厉墨北也在,顿时止住了声音,而是“噗通”一声,故技重施,再次跪在我们面前。
“非羽?你这是干什么?”厉墨北松开了我的手,忙跑过去扶她,“现在你三个多月,正是最危险的时候,下什么跪,快起来!”见她哭哭啼啼不肯起,他又说,“欢欢一个已经让我吓个半死,你也要作践自己,和她一起吓我吗?”
这话听得我浑身一阵发凉,原来在他心目中,周非羽的位置已经和我一样重要了吗?
周非羽颤声说:“我不能起来!这次都怪我,我说要去看厉伯父,何欢非要跟我一起去。我没拦住她,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她演戏太逼真,由不得厉墨北不信。他强行拉起她,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叹息说:“检查过了,她只是肠胃痉挛,和你没关系,别再多想了。”
“真的?”
“真的。”
“那就好!不然我会自责死的!”
“傻瓜……怎么越来越傻了?”
“……”
听这两人一问一答,我刚刚动摇的决心,马上又坚如磐石。
厉墨北为了我急成那样又如何?这份爱不是唯一,再深我也不屑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