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不是一个人来的,陪着她的男人,是……赵青川。
他们都已经不是婚礼上的装束,彭玉穿一件米色连身裙,黑直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没了浓妆时的气场,居然有几分小女人的知性和温婉。而赵青川,也换上他惯常的麻料衬衫和休闲长裤,刘海软软垂下来,遮住半边额头,没了商人的精明,多了艺术气息和儒雅的感觉。
见到赵青川,我惊讶了一瞬,但在彭玉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只迎上他们,微笑说:“彭小姐您好。”
彭玉友好地和我握了握手,也微笑说:“叶小姐,今天真是谢谢你和白先生。太惊险了,要不是你们,现在躺在医院的人,就是我了。”
“言重了,是我们应该的。”我打开病房的门,请他们进来,“我哥就在里面,彭小姐进来坐吧。”
她率先进了门,赵青川却在门口说:“我在外面等你,就不进去了。”
口气熟稔,显然不是刚认识的。
彭玉回头,望向他时眼睛发亮,“那你不许走啊。”
赵青川一笑,“放心,等着给彭大小姐当车夫。”
彭玉竟然有些撒娇的口吻,“少给我贫嘴!”
他又笑,有些风流云散的意味,催促她说:“快去快去,救命恩人等着你
呢。”
她斜睨他一眼,这才进门了。
从两人的互动,我甚至觉得他们之间有暧昧。但这不关我事,我看了赵青川一眼,点头致意,就随着彭玉进了病房。
刚刚彭玉也感谢了我,可我毕竟没为她流血,所以对白柯的感谢要郑重许多。她又是鞠躬又是掏钱,弄得白柯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想找个方式感谢白柯,白柯自然什么都不要。我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清清嗓子,这才说:“彭小姐,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您能帮忙,我会十分感谢您。”
“白先生请说,但凡我能做到,我肯定尽力。”
白柯酝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出生在金三角,父亲很早就过世,在单亲家庭长大。彭小姐也可以想象,我的生活环境有多乱。迫于生计,我成了一名雇佣军,并且摸爬滚打,成了首领。”
“那你很厉害呀!”彭玉由衷感叹了一声。
白柯只是苦笑,“刀头舔血的日子,有什么厉害的?而且……这毕竟不是正当职业。我现在,和一个姑娘有了感情,想给她正常的家庭。彭小姐,如果可能的话,能否帮忙,替我解决身份问题。”
彭玉又问了些他在雇佣军团的情况,当得知白柯一直在义务缉毒
,对付毒贩的时候,她当即表示,一定尽力帮白柯解决问题。
白柯连声道谢,彭玉又谢他救命之恩,两人谢来谢去,最后都笑了。
见白柯的事有了着落,我也安心不少。
我一直沉默,彭玉最后注意到我,“叶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在国外读书很久,思想比较西化,特别不喜欢亏欠别人。”
其实她不主动说,我也有事要求她的。
我垂下头,低声说:“彭小姐应该知道,后天,厉先生和周小姐要补办婚礼。”
她还没说话,床上的白柯已经沉声问我:“你和彭小姐说这个干什么?!”
“这是我的事。”我一句话堵住他,又问彭玉,“上次我给他们的婚礼,带来这么多麻烦,很过意不去。但他们的补办婚礼,并没有邀请我。我想当面,在婚礼现场给他们赔罪,不知道届时,能不能麻烦您带我进现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