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叫你把枪给我！”

那人突然流泪，闭着眼掏出枪来给他。他开了保险，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大腿，我耳边只有赵青川的狂笑，更怕即将响起来的枪声。

看他将手放在扳机的位置，我厉声喊道：“先停下！先停下……先停下……”

厉墨北仿佛被我尖叫吓了一跳，手上顿住了。

趁着赵青川尚未反应，我扬声喊着：“墨北，我爱你！”然后迅速抱住赵青川的手臂，用力向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刃撞去……

哪怕是我死，也不能看着厉墨北为了我受伤！更何况，这次是我咎由自取。

“不要！”

厉墨北的嘶吼传来，我

听了很欣慰，他还是这样关心我。就在我以为自己的人生要结束的时候，一股大力抓住我背心的衣料，猛地将我拽开了。

这股力气直扯的我飞出赵青川怀里，踉跄着后退几步，最后跌倒在一旁的水泥地上。

是……是赵青川拽开了我。

这一幕来的太快，在场的人脸上都是震惊。

我回过神来后，见赵青川已经扭头，正居高临下看着我。

下意识后缩了两下，厉墨北和他手下的人也蠢蠢欲动。可因为赵青川离我太近，他们没敢冲过来救我。

然而，赵青川却没动，只是苦涩地笑了笑，摇着头说：“何欢，看来……你是真的真的很爱厉墨北。”

他已经是个疯子，我不敢激怒他，所以只是惊恐地仰望他，什么也没敢说。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从看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我用尽了各种手段，好的、坏的、高尚的、卑鄙的……就是为了得到你。可到了现在，看着你为了厉墨北宁可去死，我才真的明白，我这辈子毫无机会。不是因为我不好，也不是因为做的不够多，只是因为……因为我不是他。”

赵青川越说越难过，最后眼泪竟然流了满脸，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

哭成这样。

眼角余光一扫，我见厉墨北正朝他的手下们做手势，几个人脚步轻轻，垫着脚尖朝这边移动。渐渐形成了包抄赵青川的形势，而且包围圈逐渐逼近。

我和厉墨北对视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我心下大定。

赵青川继续说：“今天我没打算逃，得不到你，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也没打算伤你，只想替你试试，厉墨北到底是不是爱你。”

听到这里，我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反应。

这个疯子、坏人、偏执狂……可他确实是爱我的。

正想说点儿什么，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举着对我说：“这是我被关在研究所的时候，偷偷写下来的。也许，对你们将来会有用。”

他弯腰将信封放在了地上，举着刚刚用来要挟我的刀子，放到鼻端闻了闻，说：“真好闻，这刀上带着你的味道……”

看着他迷恋的神情，我又痛恨，又难过。突然，他温柔的神色消失，一瞬间就被狠厉代替。他将刀子一挥，直割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直直向上喷，甚至将顶上的天花板都染红了……

我失声呆坐着，等他喷着血倒在地上，才本能地喊出一声：“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