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刻，我却忍不住胡思乱想，此刻满脑子都是厉墨北。

壮着胆子拉开窗帘，我又朝楼下看了一眼。周非羽的尸体没有人动，倒是几个路人经过，都躲的远远的，然后对着她指指点点。

刚拉上窗帘，我的门就被大力撞响了。

我还没

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舒扬也听见了，他大声笑道：“你的第二份礼物来了，要好好招待警察叔叔，知道么？”

说完，他挂断了。

现在我有些麻木，慢慢走过去将门打开，门口立着的，果然是几个面色严肃的警察。他们出示了证件，冷冷地说：“我们接到群众报案，你家窗口有人坠楼身亡。报案群众提供了事发时的录像和照片，我们目前认为，是你在斗殴过程中，将死者推下去的。现在，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从周非羽坠楼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淡定地说：“我会配合的。但是我女儿还小，她不能一个人在家。我这就打给我前夫，能等他来了，我再走吗？”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最后说：“可以。不过你要让他快一些。”

“谢谢。”

我取出手机，打给厉墨北。

接到我的电话，他还很惊喜，从声音里都听得出受宠若惊的意味：“欢欢？怎么突然打给我，有事吗？”

他这么快乐，我却满腹心酸，捂住嘴巴藏起哽咽，情绪平复了才淡淡地说：“嗯。我有事要离开一下，家里的阿姨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能过来，照顾一下贝贝么？”

“当

然！我马上就来！”他答应着，又试探着问，“你……还好么？我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没事，我很好。”我看了眼守在客厅里的警察，暗叹道，“你来了再说吧。”

挂断后，警察沉默着不出声。我主动问：“举报群众提供的视频和照片，能给我看看么？”

他们大概没见过我这样淡定的嫌疑人，诧异地互相看了几眼，还是拿出平板电脑，将视频打开，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虽然是仰拍，但画面十分清楚。

周非羽趴在我背上，我一下下将她向玻璃上撞。最后她贴着玻璃软倒下去，从视频上看，她身体遮住了我，看不到我的动作。

紧接着，她贴在玻璃上的背影，一点点挪到洞开的窗口。因为看不到我，无法判断，是我推着她挪动，还是她自己挪动的。

再然后，她半边身子出了窗口。镜头里终于有了我，我正伸着一只手，像是在拉她，又像是在推她。

最后，她整个人跌出窗外，直直地坠落下去。

从视频上看，无法分辨我是否故意推她下楼。但是，我知道，自己处在劣势。

看完之后，我心更凉了。刚把平板还给警察，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心尖儿一颤，是厉墨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