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少夫人吧,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吴妈支开杰克逊,没让他去打扰苏珊和亚历山大。
吴妈的想法是现在没什么地方能用得上杰克逊,温诗诗那边有姜墨沉在,至少让他过去不会出什么乱子。
杰克逊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照办了。
他来到姜墨沉和温诗诗的卧室,因为要通风,门没有关,敞着一个小角度,望进去能看到温诗诗还依偎在姜墨沉的怀中。
杰克逊的脚步顿住了,没有再向前一步,而是转身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他开始有些明白了,内心真正的痛苦,不是旁人轻易能够安慰的。
姜墨沉和温诗诗就是这样,他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亲人,悲伤难以言表,外人的一句节哀或许是出自真心,但是对当事人来说,实在难以慰藉。
等到
姜老太太的葬礼举行的时候,会有各种真心的、别有意图的人来致哀,到那时,应付来宾的的慰问反倒是一种负担和责任。
所以现在还是让他们两人无言地互相疗伤吧。
杰克逊不无感慨地想,然后他又想起苏珊和亚历山大,他们俩现在相处得自如多了。
他刚看看到苏珊抱着孩子,一心都在安安身上,亚历山大自然地为她递上需要的东西,他们不再需要花费很大的心思关注彼此的存在,绞尽脑汁去想怎么做出恰当的反应。
他们也是一样的吧,杰克逊想,“平常、自然、习惯”,这三个词说来简单,要遇到却实在很难得。
姜彬彬坐在大堂,指挥着来来往往的仆人,然后又抬手一划,否了又一版宾客的名单。
此时姜先生也过来了,看着忙碌的儿子叫了他一声。
“爸,您来了。”
姜彬彬听到声音,抬起头向他打了招呼,将老爷点点头,踱过去看他在忙的事。
展开了几版拟定的宾客名单,看着越来越简洁,心中明白了几分。
“爸,我想……葬礼办得简单些,别请太多人,好吗。”姜彬彬说着挠挠头。
“说说你的想法,我看你
之前拟的,也不算错。”
“因为之前觉得,奶奶离世是大事,跟我们有交情的生意伙伴肯定也会想来,既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也是个联络感情的机会。估计很多许久未照面的也会过来,所以一开始我问了好多人,把能写的都写上了。”
“嗯,你想得不错,老太太过世说小了是我们的家事,但是说整个姜家关系网的一次地震也不为过。有些可能很久没联系过的也会过来,说是老人葬礼,但一些眼里还是商业机会啊。”
姜先生一声轻叹,然后展开姜彬彬揉成团的字条,这应该是最早的,名单确实一大串,还有些是在他出生前就断了联系的,不可谓不用心。
“是啊,后来我又觉得,送别她老人家不该搞得铜臭气那么重,又删掉了很多,搞来搞去却总不满意,有的不请还怕人家说我们家薄凉。”
“所以现在想出办法了吗?”
姜彬彬看起来确实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有些支吾,还是姜先生鼓励他放心说才让他彻底放下包袱。
“我想葬礼就定在三天后,除了几位世交,不请什么人了。奶奶她生前一直喜静,这样应该也合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