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吗?”
褚流年轻轻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有一种不切真实的感觉。
她,好像在做梦。
此时此刻,权几殊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上,全是让人动容的真诚。
“阿褚,若你现在想知道,我可以坦白。”
坦白他知道的一切。
只要还能将即将失去的挽回。
权几殊呼吸微促,静静等着。
不知多久。
褚流年摇了下头。
“没关系。”
她心里感到莫名疲惫,却又好像松了一口气。
就仿佛...突然之间有些不在乎了。
“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权几殊发白的薄唇微微抖动着,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发出。
褚流年竟然奇迹地看出了他想说的话。
一直重复着三个字,周而复始。
他在说,‘对不起’。
褚流年忽然笑了笑。
“其实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一直太过于计较了。
我倒觉得,抛开那件事不讲,你很好。
你一直是一个很好的......师父。”
她顿了顿,“你对我好,会在我迷茫的时候引导我,我的一切几乎都是你教的......”
权几殊的手微微抖动,想要伸出去触摸褚流年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流动的释怀是真的吗?
她真的原谅他了。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伸出的手在半路被人握住了。
褚流年轻轻笑了笑,抬起头看着权几殊的眼睛。
“我想好了,你也莫要在纠结了。
之前的我只是不甘心,我们可以冰释前嫌,你若是还能把我当成以前那个什么都需要教,不懂事的小孩,我就继续把你当成我的师父......”
褚流年嘴上不停的说着,心里却有些麻木。
是吗。
好像是这样的。
她心里确实隐隐有些疼,但是比以前好多了。
至少,恨意不再。
权几殊听着她的话,第一次感到彻头彻尾的迷茫。
如果他此刻再退一步,两人之间...是不是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纵然再不愿,理智却驱使他,下意识地说出违心的话。
“好。”
褚流年微怔,抬头看他。
权几殊扯了扯唇,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褚流年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嘴角微勾。
“那敢问师父,可否将徒儿放一放呢?徒儿马上就要疼死了呢。”
权几殊眼睫微动,放开了对褚流年的灵力禁锢。
他目光未离片刻,看着褚流年缓缓站起来,又在那里忍着疼痛吞下丹药。
“阿褚,你的骨......”
褚流年头也没回的打断他的询问。
“师父不用担心,这是徒儿心仪之人送的定情礼物,那人对徒儿很好。”
权几殊心里像是被刀一片片凌迟般。
“我不是叮嘱过你,你的......”
“我知道,那人不知我为女子。”
褚流年回眸,冲权几殊微微一笑,“但他毫无保留地,将心交给我了。”
权几殊:“......是吗。”
他微微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