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爷点燃了那一支烟。他抽烟时身上多了一份痞气,总算有了江湖意味,但依然好看得紧。
他扬了扬唇角,“我没有逼女人就范的习惯,你不是真心跟我的,我不要!”
他竟然知道!
顿时,我又活了过来。
“那……我欠你的债……”
上次是救命之恩,这次是二十万,我欠他的,越来越多了。
他挥了挥手,是让我离开的意思,我却不肯动了,“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怎么,还想给我?”他微偏了脸,问这话时竟带着些揶揄。我两手紧紧捏在一
起,“我可以给你写欠条,慢慢还你的钱。”
“慢慢是几时?”
他问。
他的问话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他再次挥手,“走吧,我累了。”
他说到这份上,我不好再留下来,但还是到桌前找了纸笔,写了一张欠条,默无声息地留在他桌上。
不是每个有钱人都愿意花二十万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对乾爷是无比感激的,若他不是吃那种饭的人,我也会心动的。
第二天,林献花看到我,有如看到鬼。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我冷声问,目光如炬,狠狠打在她身上。
林献花咽了咽口水,不敢作声。
“你说,如果让任老爷子知道昨晚的事会怎么想你这个亲家?”我轻飘飘地问,“他那么有钱,却有一个要靠拐卖人口挣钱的婆婆,该有多丢脸?”
这些日子来,林献花为了挽回形象,每天都会到任宅来报道,对任老爷子别说有多殷勤了。
林献花的脸白得不像话,“没有证据可别乱说话!”
如果我有证据,她就不可能这么自在地呆在这里了。我把牙根咬了又咬,强自压下那股想要把她掐死的冲动,点头道,“证据,迟早会有的,林
献花,坏事做多是会碰到鬼的,你等着吧。”
或许我这话让她伤到了自尊,她开始暗里对付我。有时看到我在擦地板,有意把水踢翻,然后跟管家说是我笨手笨脚自己倒掉的。我下楼梯的时候,更是猛然从后头踢我一脚,害得我从楼梯上栽下来,撞得头破血流。
我咬牙忍着,因为知道,目前还没有资本跟她斗。我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每天都狼狈不堪地去看阿肆。阿肆握着我的手,心疼得不得了,“妈妈,您可不可以不要去工作,阿肆什么也不要,只要妈妈陪着阿肆就好。”
我泪如雨下,抱着小小的阿肆,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悲伤。我知道,他除了渴望我陪陪他外,更不愿意见到我每天工作之后带回来的那些伤。
林献花心狠手辣,每次都不留情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下次会发生什么事情。但除了这份工作,我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话虽如此,我还是加强了警戒,防起她来。不为自己作想也要为阿肆想想啊,我不想他看我每天带伤回家而难过。
在我的刻意防备之下,林献花次次失手,她气得牙根直痒。我则朝她投之以胜利的微笑。
千防万防,我还是失了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