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些这么敏感,竟到了要威胁我的地步。我以前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管,更不会插言的。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东西退了回去,彻底和医药代表划清了界线。
其实我原本是想再找点翻译工作来做的,但之前的老主顾已经找到了人顶替我的位置,其他单位因为对我不了解,不敢轻易将东西给我翻译,所以才会被逼得来卖这些。
我在萎靡了两天后,去花店兜了一批花来卖。医院里有花店,但那儿的花太贵,这里的人虽然多数不缺钱,但跑来跑去也总是麻烦的。
我跟医院的护士关系好,打听好了谁是什么病,病到什么程度,每天都有谁来看,然后选择合适的时机把花送进去,装点病房。客人若是喜欢,就会出钱买。
为了省掉他们的麻烦,我甚至说服了院长,让他把花钱直接算在医药费里,他们可以一起清算,也就免了当场掏钱的烦恼和尴尬。这些服务跟其它的附加服务没有区别,只要说清楚了病人都愿意掏,多这么一项业务后,病人看着花情绪也跟着好了,院长自然是乐意的,甚至表示不收我的费用。
我还弄出了好多花样来,比如说今
天成束地摆,明天分散开来,把花插在各个角落,像是进入一片花海,还不时更换颜色,对于不同的病人用不同的花种类。我的用心得到了客人的肯定,喜欢我的花的人越来越多。
花店老板特别开心,连我领花的时间都省了,让我在需要花的时候直接打个电话过去,她立马派人送到。我趁此机会,让她给我把进花价减少一些,她爽快地同意了,甚至有拉我入伙的意思。
自从那天后,梁过再没有出现过,我也没有去找过他。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弄花,就连看阿肆都要从夹缝里挤时间,忙忙碌碌。
正因为忙,我才没有时间去想梁过那次带给我的伤害,甚至不去想他那天为什么那么愤怒。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会在医院里遇到故人。
是的,故人,很熟很熟的故人。
林承轩。
那天,我刚刚照顾完那个病重的老人,趁着他的家人来看他打算去给阿肆打个电话,就听到背后有人叫我“小琴”。
在这里,除了梁过和阿肆,没有人知道我叫这个名字,我猛然回头,看到了他。
他在认清是我的那一刻,脸上竟闪出惊喜来,“真的是你。”
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下巴。
这
个故人带给我的伤害太深,我没办法给他哪怕一个敷衍的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脸上满满的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惊喜。我们两个相看两厌,我都不知道,他那喜到底从何而来。
“工作。”我只简单地回应了他两个字。
他的到来,我其实也觉得惊讶的。终究这是两个不同的城市,距离不算远,而且医院何其多,我们竟然能碰上。
我有许多事想问他,最终什么也没问。跟一个人渣,有什么好问的。
他却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消减热情,“你突然离开,我莫名其妙,到处去打听,你就跟消失了似的,无影无踪,连阿肆都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