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越想越觉得难过。
她这几年,都快忘了怎么去爱人,怎么被人爱。
“小篱,”容景察觉到了江蓠的不对劲,却猜不到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只好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江蓠轻轻的揽进怀里。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冲击着江蓠的嗅觉,她愣了一会以后,下意识的大力推开容景。
“嘶……”江蓠刚从容
景的怀里挣脱开,就听到了男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江蓠本来还想让他别装了,在看到他胳膊上雪白的纱布正在一点一点的布满红色的时候,眼底才再次覆盖上慌乱。
“景!”容宁也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帮点什么忙,却被江蓠给按了回去。
“别添乱!”
容宁只好继续乖巧的在床上待着,一脸紧张的看着江蓠给容景处理伤口。
关于容景的事情,他隐隐约约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毕竟妈咪现在还不是很待见景。
再次包扎好伤口以后,江蓠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旁边放着一盆被血浸红了的水和一条纱布。
“我去把水倒了,”江蓠端着盆站起来,丢下这句话以后就离开了。
容景看着江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面露痛苦之色,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景,”容宁压低声音,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看着一旁的男人,“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一定要亲自去吗?”
容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小毛孩还猜到了。
“不然呢?”容景缓过来了一点劲儿,冲着容宁挑了挑眉毛,
“你去?”
容宁答非所问,“你出事了我和妈咪怎么办?”
今天晚上要不是妈咪在这里,谁知道会怎么样,想想刚刚容景流了那么多血,他就觉得害怕。
他知道的,流血就代表受伤,受伤就可能死亡。
他都知道的。
“我不会出事,”容景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一样,莫名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容宁抿着嘴,不再吭声。
不得不说,这父子俩抿着嘴皱着眉头的样子,还真是如出一辙。
江蓠从门外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两个人谁也不看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是我刚刚回家拿的止血药,”江蓠把一个小透明瓶子放在桌子上,补充道,“我刚刚看你家的医药箱里快没有了。”
容景唇角总算是勾起了一抹弧度,痞笑着看着江蓠,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就是细心。”
“贫。”江蓠丢下这一个字以后,便去给容宁倒茶让他吃药了。
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还好她从小一个人生活惯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怎么照顾自己的就怎么照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