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
苏青沫将车钥匙塞在孔家仆人手中,“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拿回去,和老夫人说,我给她老人家瞧病那是应该的,她老人家德高望重,我很是敬重,况且孔老夫人和孔先生先前已经付过诊金了,这些东西实在是没必要。”
无缘无故送的东西,苏青沫不要。
她与孔老夫人相识也不过是天的功夫,一下子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今后她还怎么叫人。
如何在南县立足?
“您多虑了,我们老夫人说,单纯是喜欢您,也是怕您来来回回的辛苦,这衣服那都是顺带做的,老夫人平日里喜欢穿新衣服,家里头就养着裁缝,您这些天穿的都是朴素衣服,还有您的先生也是,这老夫人说您二位都是咱们南县的宝儿,是我们孔家的大恩人,就是送您一套房,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孔家仆人笑面如魇,将车钥匙放在桌上,飞快的离开了。
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苏青沫眸中多了一抹和熙,嫣然一笑,拿上车钥匙,吩咐王大贵把衣裳带上,紧跟着出了门。
只见苏青沫来到大街上,买了几件首饰和一些松软的糕点,来到孔家。
刚一进门,便听到了从后院里传来的慷锵有力的戏曲声。
苏青沫
好奇的跟着仆人,在后院里瞧见孔老夫人正在吊嗓子。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这是《霸王别姬》里虞姬的戏词,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悲伤。
孔老夫人一颦一笑,每一步都带着神韵,就像是从戏台上走下来的花旦,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虽身着一身现代服装,可那眉眼,那手势,让人出戏。
过了好一会儿,孔老夫人歇息后,苏青沫这才上前。
“孔老夫人,您唱的可真好,想必您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家啊,”苏青沫将礼物放在桌上,笑着为她接下毛巾,“您现在身上还没好完全,可不能太过于劳累,擦擦汗,歇歇。”
孔老夫人一看到她便是笑容可掬,和颜悦色,“你这小嘴可真甜,小丫头我刚才让人给你送了一部车,还有哪些衣服你可还喜欢?”
下人领着那些东西,无奈的看向她。
对方怎么送去的,苏青沫怎么送回来了。
还多了几件首饰和几样糕点。
孔老夫人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很是不高兴的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表情有些扭曲,“哎哟,我这心脏病又犯了,可了不得了,这是阎王爷要把我收去了……哎哟,老婆子送出去的东西又被人给送回来了,这不是拂了老
婆子的脸吗?”
又在耍小孩子脾气。
苏青沫以为她真的犯病了,急忙为她把脉。
“老婆子不要你把脉,你要是不收,老婆子今后就不让你进门了,”孔老夫人瞪着眼,精神抖擞,哪里像是心脏病犯了的样子。
人老了,她是百无禁忌。
苏青沫看着她这模样,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孔老夫人,不是我故意拂了您老的面子,实在是这些东西太过于贵重了,我不能收。”
“哎哟喂……”
“好好好,我收下我收下,您别喊了,”苏青沫投降,生怕她把全府上下的人都给招惹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了老婆子。
孔老夫人笑呵呵的,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这就对了,老婆子这是喜欢你,这些东西也不像你说的哪样名贵,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出门在外的每辆车代步怎么行,另外啊,我给你做了几身旗袍,咱们东方女人那就应该穿旗袍,那才是最美的。”
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