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看着监控下陆放那狂躁的情绪,眉头拧着起来。
其实对于陆放的情况,江叙有所了解,无非就是多重人格,精神分裂。
另外一个人格做的事情这个人格不知道,也许他认定陆昭已经死亡,是因为他的陆放这个人格已经完全将陆昭那个人格给压制下来。
但多重人格并不是陆放犯罪的理由。
更不是他折磨姜予念的理由。
霍庭琛这个时候问江叙:“你说有没有可能,陆昭当初在折磨姜予念的过程当中,喜欢上她了。然后就自己搞了一出陆昭已死,陆放救了姜予念的戏码?”
“……”江叙瞥了霍庭琛一眼,“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江叙看出来了陆放仿佛好像并不知道姜予念做了伪证的事情。
“但是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喜欢姜予念?”江叙就觉得离谱,不仅离谱,还生气。
霍庭琛知道江叙生气的点在什么地方,宽慰一句,“当时那个情况我觉得不是你不去找姜予念,而是你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觉得姜予念会理解的,你别被陆放给搞了心态。”
江叙已经被陆放搞了心态。
让江叙一直沉浸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更相信姜予念一些,要是他当时选择更相信姜予
念一些,也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不在于姜予念理不理解,而是江叙自己都没办法原谅当时的自己。
所以现在,不管用什么办法,江叙都得让姜予念平安无事。
这种执念,是霍庭琛他们,不明白的。
说实话,江叙现在很烦,真的很烦躁。
那种烦躁的心情也是别人所没办法理解的。
他看着会客室里面焦躁的陆放,想着让陆放主动放过姜予念是没可能的,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要想救姜予念,还得自己想办法。
……
姜予念住进了警方安排的单独的房间里面。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警局里面给嫌疑人准备的房间,一张床,一个只能遮住一点空间不至于走光的卫生间。
外面还有时时刻刻巡逻的警察。
这样的环境让姜予念想到那半年的囚禁生活。
也是在这样一个小房间里面,也是用铁栅栏将她关在里面,外面也有人时时刻刻巡逻。
不同的是,那个地方巡逻的人都很坏,会用粗俗的言语来调戏她,甚至会对她动手动脚。
姜予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只是再次来到这样一个环境里面,姜予念觉得很窒息。
窒息到她都不能在床上坐下,就算是来
回踱步,都不能减轻内心的焦虑。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不断地冒汗,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
在姜予念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要缓不过来的时候,她往铁栅栏那边走去。
她试图呼救,试图让人知道她现在糟糕的情况,试图……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身子轻飘飘的,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身子软绵绵地往旁边倒去。
姜予念最后的印象就是看到好几个女警过来,她们一边叫人,一边将姜予念从房间里面抬出来。
再然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姜予念清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很熟悉的味道。
曾经作为医学生的她,甚至还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觉得这个味道很治愈。
但是后来的姜予念,不当医生了,不拿手术刀了,甚至觉得她作为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之后,消毒药水的味道对她来说,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