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九十年代了,物质条件相对于过去要好上很多,人们已经开始摆脱了温饱往小康迈进了,吃碗的家伙自然也要与时俱进。
“这是粗碗,确实是没有卖相。”苏敬林道:“我们在城里见过那馆子里的碗都是能当镜片使了,泛亮,晶莹透白,花色也好看。”
“对,苏叔叔,我们将这个厂拿下来,除了做细碗外,还要做花瓶,做艺术品,还有,可以烧制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是什么?
“苏叔叔,陶和瓷的区别是什么?”李新月问。
“最大的区别是烧制温度的高低。”苏敬林脱口而出,突然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这些?
“对,苏叔叔,我们其实可以做瓷砖的。”再过几年,房地产兴盛,家装产业就起了了,瓷砖可是一个
紧俏的商品。
“你这孩子……”苏敬林很欣慰,看看,她果然是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不过,承包费哪儿来?
“苏叔叔,您别担心钱。”不过,有一点还是告诉他一下:“到时候,对外说是你承包的,就说你找到城里的家人了,家里人赞助你的。”
“好。”苏敬林知道她这样说的原因,是怕李家人闹腾。
这孩子真不是一个容易的!
第二天,安厂长真的来了。
“我打听过了,李乡长问过一下经济办,空着也是空着,如果你要包十年的话,就按每年两千块算,你说交三年,可不能违反。”安厂长道:“我都没敢说承包人是你这个小孩子,说是一个朋友,你看这事儿?”
说着将目光投向了苏敬林。
“是的,安厂长,这是我的想法。”既然让自己做挡箭牌,那就专业一点:“我对这一行熟,觉得这个厂关门了怪可惜的。”
安厂长给弄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假的?
昨天说起承包时从头到尾可都是小姑娘在讲。
“那苏叔叔,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这会儿就和安伯伯一起去将合同签了吧。”李新月道:“有安伯伯带路,人又熟
。”
钱的事没关系,她手上还有两千块,先交一点,然后约定半个月再交尾款,相信是可以的。
到时候去取一万出来。
安厂长没料到这一老一少真的说干就干。
一路上还是忍不住提醒。
“说真的,大家的钱都来得不容易,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候白纸黑字写上了那你们就得付钱。”安厂长好心提醒道:“这可是公家的钱,不付会有麻烦的。哪怕是亏本,你也得付!”
“苏叔叔,您怕吗?”李新月笑着问他。
毕竟签合同的会是他,用现代词来说法人代表就是他。
“怕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苏敬林知道李新月找到老碗厂垮台的症结就很欣慰:“我相信自己能行的。”
“如此就好。”安厂长这会儿又有点心动了,但是,他还看得守着公家的饭碗:“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讲,我好歹在这一行还是混了好多年。”
“苏叔叔,不如我们邀请安伯伯来做我们的名益厂长吧。”李新月道:“到时候等厂子运转起来了给您开工钱,护林员多少钱一个月,我们开一样的。”
安厂长前面一亮,觉得这个完全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