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人下岗了都不愿意让家人知道,每天依然坚持着早出晚归,欺骗一个月到发工资时拿不出来才感到心慌茫然。
但是,这样的事情在纺织厂那边好像不曾遇见。
因为纺织厂里有他先前的铺垫,提倡的自动申请有关玲她们充当了先锋,也让人看到了一线希望。
并不是所有的下岗就真正的走投无路了。
只要肯带上砍刀出发,走过棘荆丛林之后前面的风景必然不一样。
高厂长给工人们上过几次课,用李新月的话说这叫洗脑。
上过政治课的工人们在面对下岗这个话题时终于不再那么回避了。
甚至,还有些人在下岗之后鼓足了劲儿想当关玲第二。
他给别人说得头头是道,难不成轮到自己头上就丢不下这个脸了?
他高学峰的脸并不是有多大。
他也不清高,只要是合法的,不需要他下脑力体力活,只需要动动嘴巴就能挣到工资收入,为何不干呢?
“老高啊,你是这个!”李大爷忍不住对他伸出了大拇指。
在钓鱼下棋喝茶聊天之后,高学峰这个最年轻的小老头早已经和他们打成了一遍,成为了忘年交。
大家也知道他为何才五十四岁就内退了,当时没人知道他曾经是厂长。
还是一个纺织厂的工人带着孩子路过偶遇激动的喊了他一起聊了好一会儿的天,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个年轻的退休老头曾经位居厂长之位。
“哈哈哈,李大哥,就冲着你这个夸赞,我也要将这事儿做好了。”高学峰浑身热血沸腾。
生病也好,内退也罢,下岗也好,只要你心里有一团火,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聚就是一团光。
“老高啊,你能不能帮我侄儿也找一份工作?”李大爷突然间想到一个办法:“你这个会所的工作稳不稳,要不要这样年纪大的人?”
“稳百分之百的稳。”高学峰道:“不过,要帮你侄儿找工作这事儿,我不敢打包票,先说说你职儿的情况。”
四十
六岁,男,某钢管厂的搬运工人,因为厂里用上了叉车减少人员,他就被下岗了。
初中文化顶的班,没技术没文化,口才也没有,人老实本份。
现在在家喝闷酒,找不到出路。
“李大哥,你可真有趣,你侄儿不是男还是女了?”高学峰笑得不行:“那他有多高?”
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会所那边会招保洁保安这些人员,但是吧,这男的不一定能丢得
会所的保安他可是看见过,走出来清一色的帅哥,身手也了得。
连李新月都去帮忙训练的,这一位肯定是达不上标准。
李新月还说,建筑公司、装修公司、瓷砖厂、砖厂都要招人,司机、工人、保安之类他有合适的人都可以招来。
“不高,一米六五,瘦瘦的,只有一百一十斤左右。”李大爷有点难为情,就自己这侄儿的标准,上哪儿去找啊,他这是给老高说了个难题:“如果不行就算了,你当我没说。”
“这样吧,李大哥,明天让你侄儿到这儿,我和他聊聊。”高学峰想的是,先甭管找不找工作了,先得将人思想上的包袱给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