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这是有看破红尘的味道?”余教授笑道。
“不是,看破红尘,是看清了生活。”高学峰哈哈笑道:“你是不知道生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那种味道。那会儿什么年少时光,什么事业什么的都与自己无关,就想着能利落的下地走几步,能吃点想吃的饭菜……可是,不行啊,那刀子在你身上割了一刀呢,动不了。也不能吃,肠肠肚肚没理顺,吃了要出事……”
李燕听到这话眼角都红了,老高从来不是一个
示弱的人。
从他生病这两年多,一次都没提起过。
每一次别人说病他都乐呵呵的回应着,总说没事没事,小菜一碟,吓不倒他。
今天听听这才是他的心里话罢。
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老高啊,我虽然没动过刀,但是你说的那感受我有过。”余教授长长的叹息一声:“我不是躺在床上,我是困在五楼的屋子里,就像是坐牢。”
“余伯伯。”余老头儿想起了他生命的时候。
“丫头,你让我说。”余教授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呢。幸好有老苏,有新月这丫头,是他爷儿俩让我又活了过来。”
余教授就边吃饭边说他那时候的惨状了。
“真正说起来,我俩是有同病相连的经历,以后就是铁哥们儿了。”
“谁说不是呢,咱哥俩好,丫头,是不是该喝点酒啊?”
“啊?”李新月看着两个老头儿,原来是凑在一起要酒喝。
“喝点吧,别贪杯,喝两口。”让高学峰意外的是这次松口的是李燕:“服务员,拿一杯酒来。”
“好的,请问什么酒。”
“茅台。”李新月道:“多拿几个杯子。”
一人一个,都
满上。
“这是提前给丫头庆生呢。”
“别,咱们来碰个杯,为余伯伯,为干爹,为刘阿姨庆新生。”
“哈哈哈,丫头这话说得在理,确实是新生。”高学峰也跟着余教授喊李新月丫头:“来,今天高兴,干一杯。”
几个碰杯。
“祝你新生,找回了自己。”余老头儿还将杯子递过去和刘燕碰了碰。
“谢谢。”刘燕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是真的第一次上这样的场合!
年轻的时候不算,那时候都是少男少女,酒也没敢喝白酒喝的是啤酒,那时候吃饭聚餐就是一阵要喝一阵吼。
刘燕端了酒仰头一口闷。
“咳咳咳。”结果呛着了。
“你少有喝酒。”余教授连忙抓过汤勺给刘燕舀了一勺汤:“少有喝酒的人喝下去会觉得不舒服,烧喉咙,快捷喝点汤压压这股子味道。”
李总要献殷勤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之中。
她也想给刘燕舀汤来着。
这余老头无事献殷勤是有点问题啊!
“谢谢余教授。”刘燕很窘,端了汤喝了,又咳了几声这才压住:“不行了,我还真不能喝酒了。”
“叫啥余教授啊,叫老余,你要不嫌弃叫声余大哥也行。”
老余,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