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婿有点面熟。”

“不是那个砖厂的那个小伙子吗？”

“就是当年李新月捡回来的那对父子中的儿子。”

“噢，对，就是他，我想起来了，听说那个爹是京城某个大学的教授呢！”

“可不，有本事的人就是不同，老碗厂不是垮了吗？人家接手后改成了新生陶瓷厂，现在生意越做越红火。”

“是呢，安厂长还在老碗厂，当年他可大胆了，直接砸了铁饭碗跟着这个姓苏的干。”

“是他是他，错不了，这个女婿好。”

“听说他包了高家窑的砖厂，后来去当兵交给了王宇。”

“可不是就是这样，有本事的人嘛，在哪儿都是有本事的，你看，这女婿风光吧。”

……

李新月和苏平安走后，罗家院坝里人们就议论开了。

“要说，王冬梅才是个没福气的。”

“是啊，命只有一条，好死不如赖活着，把新月拉扯大现在就该享福了，多好。”

“保管室住着的那位怕是后悔了吧？”

“谁理他，当初多风光啊，一个队的人谁沾了他半点光？”

“从老的到小的都不干点人事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他这会儿像条

狗。听说上个月进城了，不到十天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可不，毛狗现在可是找着事儿做了，每天拄着拐往他那儿跑。”

毛狗不是去陪他，是去看他的笑话。

“人做事啊，天在看，我毛狗干了不是人事儿的事儿遭了报应，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哈哈哈，我t太高兴了，天道轮回，上苍饶过谁？”

“李卫东，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三妻四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

“李卫东啊，你说我冬梅姐多好的人啊，长得漂亮又温柔，王家的家教也好，你说她眼睛怎么就瞎了呢，栽在了你身上。人给你生个女儿聪明漂亮，也给你伺候你爹娘，你看看，那些年，你多风光，一年回来两三趟，穿得周五郑王的不得了，人人叫你一声包工头……”

“你有没有想过，你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

“哈哈哈，我们都想得很清楚了，就是冬梅姐被你们逼死后，你李家就走了下坡路。”毛狗才不管李卫东脸色变了又变，反正他也摸透了，这个东西就是个纸老虎。

别看他平日看起来不得了，其实骨子里很胆小，怕死得不得了！

这会儿回到村里

住在保管室，自己天天来问侯他，他也不敢吭声。

什么叫做贼心虚，这就是了！

他李卫东欠自己一条腿，永远欠着的。

“你呢，欠着冬梅姐一条命。你有没有夜半时分做恶梦？”

“你害得人家王大娘中了风，好在人欺天不欺，你看看现在，你过的什么日子，人家王家过的什么日子？”

“你有今日，背时，活该！”

“好了，老子今天骂累了，回家休息，明天再来。”

……

四奶奶叹息一声。

“毛狗也是个不着调的，你不害人怎么会出事。”罗二娘道：“现在也不嫌弃累，每天都跑去骂人，村里人也没谁想和李卫东说话，估计着毛狗骂他，他回应两句才不会变成哑巴吧。”

“你们是没见着啊，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种过庄稼，前几天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