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确实是自杀。”

华子清一点儿犹豫也没有，当即承认，只是没敢看着初柒的眼睛。随后苦笑道：“没想到，没死成。”

“你在说谎！”

初柒怒目而视，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灌入胸脯，让初柒觉得很是难受：“如果你真是自杀，为何会害怕廖羽担忧？华子清，你——”

“报道上说的没错，我有病。”华子清突然打断她，清冷的脸上，隐隐约约有了几分伤感：“我有抑郁症。”

他诉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初柒看不懂他这份颓然。华子清在她眼中，不该是这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初柒惊讶于他说的话：“抑郁症？”

“呵呵。”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华子清很认真地点头，语气有几分沧桑：“我确实有抑郁症，好多年了。”

“你——”

“你要是不帮，就算了吧。”华子清看着她，笑道。

初柒不忍心去看他那受伤的表情，她以为报纸上是胡说八道的，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真的有抑郁症。

沉默了两秒，而后才说话：“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吗？”

“就跟他讲……”

华子清咳嗽了两

声，脸色越发苍白，眉间尽是病态。他用手去拨动着旁边的被子，温声：“就跟他讲，让他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说这话时，华子清眉眼带笑。只是那红得可怕的眼眶，让初柒心脏疼得一缩。

问世间情为何物。

情这个东西，沾染不得，戒不得，舍不得。

初柒嗯了一声，迅速出了病房门。要是再不出来，她会忍不住哭的。

刚出去，就见顾祁两人守在门口。初柒鼻子一酸，扑进顾祁的怀里：“老公。”

哽咽的声音慢慢出来，好似里面有病的人，和喜欢的人无法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华子清，而是她。

“他说什么了？”良久，初柒恢复情绪后，顾祁才开口问道。

吸吸鼻子，眼睛还红着：“他说让我帮他给廖羽带话。”

“我就知道。”有些无所谓地耸耸肩，颜真笑道：“我就知道。”

那笑容里，却有几分苦涩。

“走吧。”颜真开口，三人赶往附近最近的酒店。顾祁拿着电脑回卧室开会，初柒给颜真倒了一杯水，踌躇了一下，看着颜真欲言又止。

“小嫂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颜真直接道。

初柒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赔笑

道：“小小跟我说，她一直没跟你见着面。”

那次把地址给了慕容小小，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颜真一直避着她。就像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慕容小小没法找到一个存心避开她的颜真。

颜真沉默了一下，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我过两天和她聊一下。”

“好。”

颜真的笑容多是苦涩，却装作不在乎。初柒突然想到华子清，他当时，好像也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