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不一起去?”见房间内张启灵仍裹着湿漉漉的黑卫衣,背着黑金古刀,静静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李文杰问了一句。
“璨爷,这位仁兄是不是天生不会说话啊?”胖子叼着烟卷在旁边疑惑道。
“这人性格只是古怪而已,咱们走吧。
”李文杰叫上胡胖与大金牙,四人肩搭毛巾趿拉着拖鞋朝浴室走去。
这澡堂环境一般,等了好久才流出热水,而且温度极高,热得胖子一身肥肉都通红,嘴里骂骂咧咧。
洗完出门时他还抱怨:“真是倒霉透顶!六毛钱洗个澡,简直抢钱!”说着就想找招待所负责人理论。
李文杰拦住他说:“算了吧,这里条件就这样,别太较真。
”
四人回去途中顺便去邻近水池打了几壶热水。
途中胖子忽然惊呼:“老胡,你背上怎么有个眼球印记?”只见胡胖背上有只漩涡状红色眼球图案,仿佛烙印嵌在其肌肤中。
“咦,胖子,你身上也有?”胡胖反问道。
“见鬼,该不是澡堂有啥传染病吧?”胖子嚷道。
“别瞎闹,这不是传染病。
”李文杰解释说,“上次雪莉杨来找过我,这东西叫做蛇神诅咒,我当时本想告诉你们俩的,结果给忘了。
”
“几位大哥,我身上该不会有吧?”大金牙担忧询问。
“你根本就没那个东西。
”胖子轻轻拍了下大金牙的后背,说道:“我早就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好路数,给我们每人二十万美元,简直就是拿钱买我们的命。
”
“李文杰,你说这什么蛇神诅咒,要是沾上了会怎样啊?”胖子问,胡八一也注视着李文杰,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简单讲,这个诅咒会让血液逐渐凝固。
普通人沾染之后,估计活不过四十岁。
”李文杰语气淡然地说道。
听到这里,胡八一和胖子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两人都快要三十岁了,这岂不是没几年可活?
但看见李文杰毫无慌乱之色,胡八一稍显镇定,在旁追问:“李兄弟,你该不会已经想到破解这鬼咒的方法了吧?”
的确厉害,不愧是老胡。
李文杰微微点头道:“要解除蛇神诅咒,得找到号称‘蛇神之眼’的雮尘珠。
”
“就是之前那颗大玉石眼球吗?”胖子问。
“那是扎格拉玛大祭司制作的伪品。
真正的雮尘珠在献王墓中,远在滇南。
”李文杰答道。
“李文杰,这献王墓在哪呢?”胖子刚想再问时,忽然察觉到身后茅厕一个蹲位传来动静。
“烛照龟卜,毫厘不爽;陈抟转世,文王重生。
”一个老头缓缓站起,面色枯槁,戴着一副盲镜,穿着黑色长衫,头顶瓜皮帽,脚踩黑布鞋,宛如民国时期的人。
他拄着拐杖推开厕所门说:“真是缘分,没想到在这乡野僻壤还能遇见几位鹞子解丘门的高手,也是老夫的造化。
”
这话听得众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李文杰看到这位盲人后,已知他是谁——当年统领三湘四水二十万响马贼的总瓢把子,现在叫陈瞎子。
这是卸岭派首领,四大门派之一。
李文杰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前辈为何不说清楚些?何必这般隐晦。
”
陈瞎子摇头,“老夫不过是算命的瞎子,何称前辈。
不如来我卦摊,给你们卜上一卦,福祸自解吧。
”
说罢,他用竹竿支撑离开厕所。
胖子不解,“李兄弟,这瞎子是什么来历?什么叫鹞子解丘门?”
胡八一神色严肃,“一眼就看出我们的身份,据祖父讲,有些人仅靠闻身上的土气味道,就能知道你挖过哪些古墓、属于哪门哪派。
”
李文杰回应道:“看来这位老瞎子不简单。
”然后带领大家跟随陈瞎子,因为他手中可能有去献王墓的地图。
跟着陈瞎子来到他的卦摊前,只见摊上有相面、测字以及各种卦象的服务项目。
李文杰心里清楚这个陈玉楼绝非凡人。
在昔日的岁月里,他曾掌控湘阴全域,靠的就是出众的口才,宛若金莲从地涌现,辩才如莲花绽放。
他的能言善辩与历史上的宋江颇有相似之处。
步入晚年,他化名为陈瞎子,仍然凭借那张伶牙俐齿的嘴巴,为别人算命谋生。
某日,李文杰走到陈瞎子摊前坐下,随手扔出几张大钞票,说道:“老人家,有话直说吧,您到底有什么要求?”
陈瞎子则回答:“老夫擅长观察面相,顺带为你们卜上一卦,剖析其中的吉凶。
”
“看风水、研周易、论八卦、观面相、摸骨术。
”胖子有些不耐烦,“老头,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们您的意图吧,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我们可就没时间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