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川看着江独枫，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也没大多少，但在心理上始终都是江独枫的长辈一般的角色，看着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江独枫像每一个初入江湖的热血青年一样，在意名号，热血沸腾……

柳芷若也在一旁看着想入非非的江独枫，脸上挂着笑容——她还是一样，很看好这个青年。

“柳小姐，”江落川突然开口，轻轻叫了一声这个姑娘。

“怎么？”柳芷若看向江落川，不知他还有什么要问的。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确定，”江落川顿了顿，还是抬起头看着柳芷若的眼睛，开口问道，

“我想问，我们这一次旅途的最开始，究竟是不是意外？”

“嗯？”柳芷若似乎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江落川转头看向江独枫，似乎是有些感慨的问道，

“如果几年前，我们没有发现那个当铺掌柜的死亡另有蹊跷，如果江独枫没有坚持下去想要追查枝柳教，我们是不是——就永远是那清守观两个普通的小道童了？”

江落川说的很委婉，可柳芷若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是啊，倘若不是当年十分在意当铺掌柜死亡的蹊跷之处，他们又怎会接触到枝柳教，又怎会专程外出调查，然后认识杨布织（魏无遗），最后又认识越来越多的江湖朋友、共同解决一件件事情，最后共同面对这场开始于二十多年前的、起源于朝堂与江湖之间纷争的事端。

所以，越接近这一个故事结局，江落川就越好奇，当年那个当铺掌柜的死亡，究竟是所为何事？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想必你的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了。”柳芷若温婉的笑了笑，像是一个知心的大姐姐，看着江落川的眼睛，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们之间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

打哑谜？

不，江落川已经明白了。

虽然当年柳芷若年龄尚小，但她对当年的事情还是记得清楚的，毕竟那同样也是江独枫他们第一次走进自己的视野之中的故事。

就像江落川心中猜的那个想法一样。

那一年，那个死去的当铺掌柜，本就是受皇帝指示，被派到江落川他们所在镇子上秘密监视清守观的枝柳教教徒。

毕竟，江落川是皇上与皇后的亲儿子，皇上不挂念，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被一个江湖人只身闯进皇宫夺走皇子的事情太过于耻辱了，所以皇帝只是秘密派人去监视着清守观，至于目的也从未跟负责监视的人说起过。

知道的，只有负责这件事的柳尘父女与皇帝皇后而已，

就连对柳不尘，皇上都未说起过这件事。

而当年负责这件事的，就是那名死去的当铺掌柜张留珠。

张留珠死得不冤，毕竟他是自己作死的，

他竟然偷偷调查起了江落川的身世。

一个普普通通的落魄道观里的小道童，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皇帝那深切的关心之情，又有人会猜想得到他会是一个流落在外的皇子？

但如果猜想到了，那只要好好调查一下，问一问宫里的人比对一下一些事情的时间，这件事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所以，自作聪明的张留珠就主动求见了皇帝，想要为皇帝将皇子带回来。

倘若他真的做得到，皇上自然高兴，可张留珠似乎一直没意识到，那个清守观的道长就是那天下第二的江清南，他又哪有那个实力！

所以，知道秘密的张留珠自然是活不下去，而这个处决的任务就给了柳尘和柳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