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轨?”宋芙有一瞬间咬紧了后槽牙,很快又松开,“什么是正轨?你意思是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不清楚戏里感情和自己的感情,对吗?”
“不是分不清,而是不自知。”
“
这太可笑了,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总之我没有!”
“我有。”
宋芙微微一颤。蒋邵川的这两个字太过于斩钉截铁,像一把铁锤,精准地砸中它的心脏,只一次,就把他的心脏砸成薄薄的一片,一瞬间就无所依靠了。
“这么久,”蒋邵川轻轻地说,“活在我身体里的走了,彻底走了。”
宋芙听完,先是惊愕地看着他,然后,心口处那阵持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抽痛,迅速地彰显了它的存在感。
走了?什么叫走了?她根本听不懂。
“你有没有想过,”蒋邵川接着说,“当初如果没有那个下雨与否的赌约,或者说,依然有那个赌约,但第二天下雨了,那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在一起。”
“所以呢?”
“所以,我们的开始很潦草,很随意,充满了半推半就和不坚定,注定不会很牢靠。”
“……”
“而且这场恋爱谈得太辛苦了,我确实也累了。”
“……”
“及时止损,这对我们都好。”
宋芙忽然觉得很悲哀也很可笑,他没想到这段感情最后在蒋邵川口中会变成一种损失,需要及时制止。
他
们的恋爱确实谈得很辛苦,成天东躲西藏见不得光,见个面有时感觉像是偷来的,别说公开到公众面前,就连他们自己的家人也不见得会给予嘱咐。
可是再辛苦,再累,不也都一一熬过去了吗?怎么就是必须分开的理由了?
蒋邵川点了支烟,在这支烟燃尽之前,宋芙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蒋邵川喝醉了酒,并不是酩酊大醉失去清醒意识的那种,但捧着她的脸,靠在她肩膀上,亲吻她的嘴唇时,一句一句地喊“宋芙”。
她想到,好多次他们同城,在工作结束之后偷偷见面,结果两个人都累得说不上几句话,洗完个澡就相拥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们之中总有一个人会起得很早,早早地回到自己的酒店去,这样是为了尽可能避人耳目。
但也有好多次,他们明明讲好了可以见面,却因为自己或对方突然安插进来一个临时的工作而不得不遗憾作罢。
被爽约的那个人,甚至不可以在电话里表现出一点点的惋惜或者不开心,因为,工作总是最重要的,因为,一次见不上还有下次,下次见不上还有下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