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里很静，宋芊芊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平静地笑了下，平静地道：“按你们的流程来就好，没关系的。你们如果忙，那就回头传唤我去警局也行，我随传随到。当然，如果宋霏霏被打死了，算她逃过一劫，责任我负，坐牢也认了。”

警察：“……”

宋芊芊直接离开了宋霏霏的住处。

情绪激烈爆发后是极度的茫然和空虚。

她行尸走肉般出了电梯，走出单元门。

新的一天彻底拉开序幕，半空挂着白晃晃的太阳，光线苍白却没有温度。

宋芊芊抬手挡了下光线。

手上已经半干的血在阳光下呈现诡异的暗红。

一个

路过的孩子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直接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牵着孩子的大人吓得不轻，一把抱着孩子就跑了。

宋芊芊反应迟缓地朝他们看了眼，继续行尸走肉般往前。

一路上被她吓出的尖叫不断，报警的，防备的，拿手机拍热闹的层出不穷。

有路过的车子看到宋芊芊，好奇地一脚刹停。

宋芊芊也停下侧首，朝车内看去。

车里的人能看到她恐怖的样子，而她却只能看到自己印在车窗上的狼狈模样。

看着看看，她突然蹲了下去，把沾了血的脸埋进臂弯，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恨啊！

恨宋霏霏，恨自己，也恨老天！

宋霏霏是小时候丢了，可那是她的错吗？！

她本该也有一个完美的家，有疼她爱她的亲生父母。

可最终，她落了个家破人亡，鸠占鹊巢成了别人的女儿，夺了别人的父母亲情，这些是她乐意的吗？

是她的错吗？！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最后所有的恶果却要她来承受？！

不！

这些不是她的错！

是宋霏霏！

所有的不好都是从宋霏霏回来开始。

是她贪得无厌，心胸狭窄！

当初自己把一切都还给了她，她还是不甘心不满足。

宋霏霏嫉妒她拥

有的那二十几年人生，所以她要抢走她身边所有人。

最开始的父母，再之后的霍文昊，再后来的哥哥……

从她回来那一刻起，她和身边所有人的人生轨迹都变了。

霍文昊被抢走，所以才有了后来她冲动之下找蒋沥南闪婚，再有后来的这一切……

宋芊芊愧疚，自责，哭得不能自抑，也恨得咬牙切齿。

宋霏霏！

她绝对跟她没完！

宋芊芊的崩溃吸引了一群围观的人。

他们害怕又好奇，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恶意有揣测，唯独没有同情。

反倒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叹了口气，不顾众人的劝说驱动轮椅上前：“姑娘，哭过了，就振作起来，擦擦眼泪吧，软弱并不会让困难过去。”

宋芊芊神经迟缓地抬头。

老太太白发苍苍，脸上全是岁月留下的沟壑。

她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替宋芊芊擦着脸：“人生啊，没什么挺不过去的。”

脸上的泪和血被擦掉，宋芊芊已经停下的泪水再度涌了出来。

她撑着身后的行道树起身，深深朝老人弯下腰去：“谢谢您。”

脸上的血污擦干净，老太太慈祥地拿出一面化妆镜打开照着她：“多好看的小脸，多干净的眼神，怎么可以哭得这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