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击退了番人们的第一次反扑。刘诠手举着望远镜向寨子里看去，他看到番人并没有溃散，反倒是像是在整顿队伍，准备新的进攻。落后无知的番人，也有点血性，这么强的火力居然没有吓跑他们。

有可能番人们也在犹豫，看着他们迟迟的没有动作。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快到午饭时间了。打仗也不能饿肚子啊？刘诠自己也感觉饿了，他问做饭了吗？没做饭就赶紧做。

军队的大伙房无非是米饭和菜汤，都是很简单的。

终于番人那边有动静了，可以看到有人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这可就有的看了，番人本来就不穿长裤子嘛，很多只是围着兽皮或破布的围裙，光着两条腿。现在脱掉了上衣就几近裸体了，但是脱掉上衣的不是所有的番人，是少部分，看着这些人像是健壮一些，猜测着不是头目也是骨干。

“番人这是要拼命啊！”刘诠心中慨叹他们还是有些血性。

这些赤膊的番人挥舞着手臂和刀枪，驱赶其他的番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再次向前运动，可是很明显没有上一次行动迅速。看来番人的士气在下降，头人的命令不得不服从。

这几百人再一次涌向寨门，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声势也蛮浩大的。

传统的冷兵器作战就靠人数众多，一群乌合之众丝毫不讲究战法，就是乌压压的一片打冲锋。这很像是人海战术，就是靠人多玩命。不要说现在，几百年后，到了近代依然有人使用这种战法，在现代人看来，这是拿人不当人，毫无人性。

也不能说这样的战法毫无用途，有个明显的例子可以佐证，而且主角同样是番人的一族：

在150多年后，西班牙人麦哲伦完成了人类第一次环球航行

，这是伟大的创举，他们用实践证明了地球是圆的，所有的海洋都是相通的。但是麦哲伦本人并没有回到西班牙，而是死于南洋群岛，就是现代的菲律宾，他死于当地原住民之手。

“菲律宾”这个名称就是麦哲伦命名的。

菲律宾的原住民是马来人，台员的番人也是马来人，他们是同一个种族。

麦哲伦船队出发的时候有两百多人，回到西班牙的只有十几个人，人员的损失大多是在菲律宾一带，在这里发生了残酷的战斗。

麦哲伦的队伍使用的武器是一百多年后欧洲的先进步枪，肯定比现在刘家的火铳要先进的多，并且有火炮，西班牙人的人数至少超过百人。可是麦哲伦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打胜仗，他本人不就是被马来人的人海战术打死了吗？这情况与今天可是有几分的相似。所以说护卫队吃败仗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

刘诠命令炮兵：所有的炮都向前推，推到最前沿。全部装散弹，准备近距离射杀敌人。但是何时开火要等我的命令！

小炮的散弹就是一包铸铁小球，一炮能打出去几十个，可以杀伤一大片，是近战的利器。在燃烧火药的作用之下，铁球的温度极高。可是铁球小，冲击力小，一般不致命，但是伤残的也很严重，会倒下爬不起来。如果命中头部、胸部、腹部等要害部位也能死人。

现在是二月中旬，是早春的天气，山寨大门朝东南，于是和煦的春风从身后出来，吹向山寨中。这风让刘诠若有所思。

刘诠把中队长杨明和民团队长董铭找来，他对杨明面授机宜。他命令：告诉士兵们，各种火器都瞄准光膀子的打，特别是指手画脚的指挥者要重点照顾。

刘诠问董铭：“刚才

让你们做饭，都做好了吗？”

这话让董铭发蒙，都啥时候了？还问午饭？这个时候谁顾得上吃饭呢？

可是他不敢问，只能回答：“回三爷的问，午饭都做好了。三爷您饿了吗？我让他们送过来？”

刘诠一听笑了，是啊，他也是突发奇想，没说明白当然别人就不懂，可是时间紧迫，他不能再解释了。

“告诉伙夫，把饭和菜汤都送到民团的阵地上。注意！这不是给你们吃的，打仗哪顾得吃饭呢？我另有用途，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得，刘诠卖了个关子。董铭和杨明互相看看，谁也不懂。这是命令，执行吧。

说话间番人的队伍已经到了100米以内，枪声又起，这次只是各种火铳开火，没有了火炮的声音。与上一次明显不同的是，在番人的队伍中，光膀子的，大声喊叫的，指手画脚的，这些人很显眼，都成了重点目标，一个一个地被打倒。番人虽然还在向前冲，但失去了指挥者，队伍越来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