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秋季了,乘季风而来的朝贡使团陆续到达南京了。大部分是从长江口进入长江,到达南京,也有从其他港口登陆后走路去南京的。今年使团比较多,造成轰动效应,人们口口相传,争相围观外域来的蛮夷,兴奋的人们像过节一样热闹。
刘家有自己的情报系统,这些情况都能及时得知。
时间急迫,刘珞带领的使团以最快的速度做准备,在八月初十这一天终于从淡水启程出发了。刘璎等众人到码头上送行,刘诚更是反复叮嘱,体现出做父亲的关心。
舰队派出一艘军舰护航,一直把他们送到长江口。使团的船有1000料,是三桅帆船,长江很宽阔,可以直达南京。
他们到达南京的时候,正赶上中秋节,京城里热闹非凡。
因为今年朝贡的使团多,在南京的码头上就有专门的官员接待,不必费力就联系上了接待使团的衙门。但是这事刘珞没有出面,他是有身份的人,该端起来的架子还要端着,不能被人小看了去。
出面的是番人萧阿基,他是熟番,是护卫队的士兵,因为平定番人作乱有功,提拔为什长。这一次使团需要几十个番人,就把他选来了。在使团里,萧阿基是番人中的骨干,因此被刘珞带着身边。
萧阿基是懂得汉话的,不但会说,还认识了不少字,这得益于护卫队里的规矩,每一天都有识字的科目,日积月累下来就认识了不少的字。
尽管萧阿基会说汉话,但是遵照刘珞的命令,他要装作不懂,要带上通事(翻译)。
在官员面前,萧阿基叽里呱啦地说着番话,由通事翻译沟通。在刘珞的使团里,唯有通事穿着
汉人的服饰,面相也是汉人。
那官员搞不清萧阿基的身份,只能恭敬应付。朝廷待朝贡的蛮夷使者都是恭敬有加的,接待的官员更是不敢怠慢,都是笑脸相迎,殷勤伺候。官员看着萧阿基递上来的朝贡表文,看那文章写的很恭敬的,书法造句都挑不出毛病,他还是很满意的。
官员问:“你们是台员的?”
“是。”
“台员在哪儿,也是南洋吗?”
“是南洋,离澎湖不远。”
“啊?澎湖?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
“……”
“你们的使臣是什么身份?是国王亲来还是王子呢?”
“是公子。”
“公子……公子……”官员搞不清楚了。来朝贡的有国王,也有王子,但是也有国王指派的普通使者。这位官员也不深究身份了,公子就公子吧。
他给台员使团上了名册,退还表文,还发放了腰牌。
腰牌就是古代的通行证,也相当于身份证,一般是巴掌大小,用绳子拴在腰间。使团有一百多人,给十块腰牌,虽然不是每人一个,也足够用了,一伙人出去带一块腰牌就够了。
其中一个特殊的腰牌是漂亮的银牌,显然是给使者刘珞的。
那官员又派一个差役给使团引路,送他们到驿馆安歇。
刘珞安排了看守船只的人,就带着使团随着差役步行去驿馆。刘珞带着众人下船,到此时接待的官员才看到刘珞,只见这个年轻人穿着华贵,昂首阔步,器宇轩昂,知道这才是正使,赶紧上前伺候着。
刘珞装模作样地说着番话,通事翻译说:“请前面引路。”
使团的众人,背着包裹,扛着行李,跟在后面向城门走去。这里的路刘珞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