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吵又打的,闹得附近好多人都起来看。
等王二毛带着几个人到村委,支部外面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多人。
村支书是阮思娇家的旁系亲戚,叫阮庆祥。
之前阮思娇家里分家时,找的也是他,阮庆祥在红星村当了好几年的村干部,做事都公私分明,大家对他都十分信服,以至于有点什么事解决不了的,都会找上他。
大晚上被叫起来,阮庆祥脸色不大好。
“说说吧,怎么回事。”阮庆祥看了眼几个人,问。
叶洪波立刻上前一步,“支书,是这,我去找我大哥借点粮,临走的时候岁岁回来了,非要把粮要回去。我跟她说是这是跟她爸借的,可这丫头就是轴,非说我是抢她家粮。”
阮庆祥看向叶洪军,“这袋粮是你借给洪波的?”
叶洪军有些为难,他如果说是,那不是吭了自家闺女了吗?
叶岁岁也上前一步,“支书,这事你别问我爸了,你也知道他是啥人。我二叔来借粮,他哪一次不是把家底拼光拼净也得给我二叔把粮拿上?”
“这么说这粮真是你爸借给你二叔的了?”阮庆祥问。
叶岁岁无奈一笑,“可是我家就
剩这最后一点粮了。”
“那也不能说你二叔抢你家粮啊!”阮庆祥沉了脸色。
“可他家明明有粮,他们这是说慌骗取我爸妈的同情心!”叶岁岁说。
如果是这样,自当别论。
可是叶洪波极力反驳,“支书,你别听这丫头瞎说,要不是我家娃娃要饿死了,我怎么会去找我大哥借粮呢,这年头谁手里也没余粮不是?”
“那你敢让我们去你家看看吗?”叶岁岁反问。
叶洪波窒了一下,他嘴巴动了几动,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叶岁岁瞟了眼叶洪波,又看向阮庆祥,“支书,我要求去叶洪波家查看,如果他家真的有粮,那他就是利用我爸妈的同情心诈骗!”
“你胡说八道!”朱芸破口大骂。
叶岁岁不接朱芸的话,只是盯着阮庆祥。
阮庆祥哪能分析不出?
“岁岁,”阮庆祥开口。
叶岁岁抢先一步说,“支书,如果今天这事你解决不了,我就去县上告状!但是你必须派人守住我二叔家,不能让他趁空转移家里的粮食,破坏证据。”
叶岁岁这是连阮庆祥也给拿住,让阮庆祥不得不做决定。
否则事情真的闹大,再让叶岁岁告赢了,阮庆祥这个支书都得挨处份。
可叶岁岁在这些人眼里终究只是孩子,阮庆祥还是看向叶洪军,“洪军,你看……”
叶洪军拉了下叶岁岁,叶岁岁脸色严肃,“爸,今天这事你不管,要不然从明天开始我就搬出去。”
他们整个家都靠叶岁岁一个人撑着,叶岁岁真的搬出去,他们一家说不定也得饿死。
叶岁岁这么坚决,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必须让叶洪军看清叶洪波的真面目。
反正大家已经撕破脸,这个好机会叶岁岁怎能错过?
“支书,”叶岁岁开口,“我爸妈都没有意见,您就带人去我二叔家看看吧。如果他家
真的有粮,还请支书做主,让他们把往年借我家的粮都还了。要是他家真的没粮,做为亲戚,我家既然还有一袋粮,接济他们也是应该的。”
叶岁岁说的十分在理,叶洪军跟钱凤英又一直没反对,阮庆祥也只能同意,“就按岁岁说的。”
“王二毛。”阮庆祥喊了声。
王二毛立刻答应,把他的人也集合起来。
“不,你们不能去!”朱芸阻拦。
但阮庆祥已经决定了,朱芸阻止也根本没人听她的。
不得已,朱芸抓着叶洪波的胳膊,眼神里透着焦急,“他爸……”
事情闹到这样地步,叶洪波又有什么办法?
朱芸咬牙,愤愤的瞪了眼叶洪波,“关键时刻半点用都没有!”
骂完叶洪波,朱芸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在阮庆祥带人来到叶洪波家门前时,朱芸跑过来拦在门口。
“谁也不许进我家!”朱芸张着胳膊,大声的喊。
“朱芸!你敢阻挡我们办案!”王二毛立刻一声吼。
朱芸耍赖撒泼,“你们要是敢进我家,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朱芸往地上一坐,两腿一蹬,拍着大腿哭喊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他们老叶家的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那我就先毙了你!”王二毛这个愣头青一声大喝,把背着的枪卸下来,指向朱芸。
被枪指着,朱芸所有的声音一下子卡在喉咙眼里,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王二毛手里的那杆枪。
“别,别。”叶洪波一见,赶紧跑过来,拉住王二毛。
“支书,你快给说句话啊。”叶洪波不敢推王二毛的枪,又朝阮庆祥求救。
“你把她拉开。”阮庆祥拧着眉摆手。
“不……不行。”朱芸颤抖着声音,她被吓得牙齿打战,却仍拉着叶洪波,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