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脸上的红晕,却是怎么也退不下去。
阮启明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脸上烧的不像化,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直跳,长了二十年,阮启明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不敢看甄珠,一直有意避着。
可他们在卖鸡蛋糕,又怎么可能完全跟甄珠不接触?
哪怕是两个人错身而过,阮启明都立刻被血涌上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却变得更红。
阮思娇回来的时候,阮启明整个人都还在尴尬中。
“二哥,你怎么了
?”阮思娇扑闪着眼睛,看不懂阮启明这是怎么了。
阮启明躲躲闪闪,“没……可能干活多了,热的慌。”
“那你赶紧去歇歇吧,这边我来。”阮思娇说。
一般情况下,阮启明不会把活交给阮思娇干,自己去歇着的,可现在……还是算了。
丢下手里的刀,阮启明拔腿就往后院冲。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血都涌到脸上了,得洗把凉水脸,不然他要热死了!
阮思娇拿起台子上的刀,甄珠把做熟的鸡蛋糕送过来扣在台子上。
“我二哥这是怎么了?”阮思娇问。
甄珠摇头,一脸茫然,“不知道啊。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他脸上红红的。”
阮思娇也疑惑,嘟囔一句,“可能发烧了吧。”
这天乍冷乍热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感冒发烧。
阮思娇想着,她等会儿闲了得去去看看,二哥要真是发烧了,就得劝他去医院,生病忍着可不行。
阮广辉也回来,他把切鸡蛋糕的刀从阮思娇手里接过来,说,“你去找你三姐吧。”
阮思娇也不反对,卖鸡蛋糕这事儿,他们所有人里就阮广辉最在行。
他那一张嘴,可不是谁想练就能练成的,这可真是个天生做生意的好料子!
前些年,阮广辉算是个不上进的,嘴皮子利索,但农村人要求的是实干家。
倒不是说阮广辉不肯脚踏实地的苦干,再累再苦他也不怕,这些天跟阮思娇一起开店,阮广辉可是把所有重活都包揽了的。
就是阮广辉的心思活络,所以才经常被阮老头说教,对他那活络的头脑看不惯。
阮思娇去找阮文静,阮文静刚给人称了二斤油。
“三姐,今天生意咋样?”阮思娇问。
阮文静把包撑开一条缝,“没少卖钱。”
两个女孩脸上都带着笑意,阮思娇顺手从口袋里掏出
一个单词掌中宝,“这是我抄的,你别小看这个小本本,上面有两千个常用单词。你要是把这些都背会,高考英语肯定不成问题。”
“明年高考要考英语?”阮文静接过翻了翻。
阮思娇想了想,她也不太确定。
国家刚恢复高考没几年,大部分地区已经陆续推行高考,就连九华县这个特别偏远的小地方,高中生也要参加全国高考。
“今年高考就要考的吧。”阮思娇说。
不过她记得除了特殊专业,别的专业好像是按英语成绩的百分之三十记入总分?
也就是说英语考100分,总成绩也只按三十分算。
高考英语按百分制,好像不是83年就是84年,这个阮思娇真记不大清楚了。
“反正多学习吧,明年咋样谁也说不准,但最起码三十分没跑。”阮思娇说。
阮文静想想也是,很认真的把阮思娇给的小本本装进兜里。
阮文静有一个全家人都不知道的小心思,她想考北京的重点大学。
将来分配不好说,但能考上北京的大学,留在北京的机会就大。
如果在校表现好,成绩优异,还可以申请留校,或者考研?
大学生值钱,研究生就更值钱,如果真能考上研究生,留在北京几乎就是板上钉钉。
这都是阮文静听她大哥阮青山说的。
一般参加高考的学生或许会觉得三十分太少,为了能学好别的科,很多放弃英语的。
但阮文静要想考北京的重点大学,这三十分可不能丢!
阮文静收下单词掌中宝,又悄悄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却听到外面一阵自行车的铃声响起。
接着一辆绿色自行车停在阮记粮油店门前,穿着绿衣服的青年跳下车,“谁是阮思娇?有你的信!”
阮思娇眼睛扑闪了下,谁给她写信,还写到店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