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岁岁把面放下,冲阮思娇眨了下眼睛。
她俩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这不是把邵春明的晚饭端过来了?
但邵春明又怎么会吃群众的饭呢?
“这真的不行。”邵春明坚持。
陆文宴原本是坐在门口的,自从跟顾沉舟谈完话回来,陆文宴就一个人坐在那里,时不时瞄阮思娇一眼。
这会儿陆文宴突然站起来,“叶岁岁,你再去弄两碗来,馄饨也弄一些,咱们大家一起吃。”
陆文宴还直接把邵春明按坐在椅子上,“邵老师,你就尝尝吧,保你不会后悔。”
“这……”邵春明为难,陆文宴却已经拿起了筷子塞到他手里。
“你吃着,我给你讲个热干面的故事,你知道咱们县怎么突然全面大改革了?可都是这一碗热干面的功劳!”陆文宴说。
阮思娇扯了扯唇角,又看了眼叶岁岁。
陆文宴该不会又要说,他爸是吃了一碗热干面,一下子就转了心思,改为支持改革吧?
他这话说出去咋就不嫌丢人呢?
事实是,陆文宴并没有那么蠢,他跟邵春明讲的时候,还是比较
有侧重点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人是半点也不糊涂。
所以,他是突然开窍了吗?还是先前只为了逗阮思娇跟叶岁岁笑的?
叶岁岁管不了那么多,跟她妈又赶忙回店里端饭,所有人都吃,邵春明这顿饭才吃得没有负担嘛。
陆文宴就着自己的故事,吃了一碗热干面,又喝了一碗馄饨,吃得他肚子都圆了一圈。
至于邵春明嘛,人家一把手都吃过,并且夸赞的热干面,他怎么能不吃呢?
他不光得吃,还得把这个热干面的故事再加工一下,回去讲给同事们听。
自此,十里铺又多了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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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沉舟又过来了,这一趟却是因为出公差,他给阮思娇拉回来一车饲料,还有一批兽药。
这些饲料跟兽药是县里特批的,允许他们先卖货,后结帐。
阮思娇并不缺这个钱,叶岁岁也不缺,麦麸生意他们已经拆不开,卖饲料的生意俩人也不打算分开。
把俩人的钱集中起来有小两万,付得起顾沉舟拉回来的这车饲料钱。
不过顾沉舟已经把饲料拉回来了,再专门跑一趟市里还钱,也不值当。
阮思娇跟叶岁岁一合计,干脆等这批饲料卖完,下回再拉货的时候让顾沉舟把钱带上就是。
至于兽药,其实用不到多少,现在大多数农家养殖都是散养,牲畜生病的不多,防疫也不用提前做。
邵春明过来,多半也是普及科学养殖方法。
店面已经腾出来,顾沉舟把饲料拉过来之后几个人合力,把饲料摆满了整间屋子。
门口的地方放一张桌子当柜台,阮思娇还让人连夜打了个类似书架的架子,能将兽药摆上去。
等到全都收拾好,也已经到下午了。
几人决定饲料店第二天就开业,邵春明每天
上午组织一场免费的科学养殖普及课,就在店门前做,摆一些凳子,任何人只要有兴趣,就可以过来听。
阮思娇还去买了个铁皮制扩音喇叭,集市上人太多,要是指着邵春明天天扯着嗓子喊,估计他嗓子都得喊废了。
店里面都收拾好,又把门关上,叶岁岁招呼大家去她店里吃饭,邵春明这个搞技术指导的,竟然给他们当了一天的苦力,能不让人家吃了饭再走?
昨天刚吃过叶岁岁家的热干面跟馄饨,他现在想起来,都感觉怀念那个味道。
可总这么免费吃别人的东西,邵春明实在不好意思。
“邵老师,您能给我们做技术指导,我们已经十分感谢了。咱们必须提前说好,往后您的一日三餐必须我们管,您不能再说不在我们这里吃饭的话。”叶岁岁说。
邵春明摇头,“在你们这里吃午餐可以,但必须是家常便饭。”
“热干面就是面条,怎么能说不是家常便饭呢?”叶岁岁问他。
邵春明还是摇头,同来帮忙的陆文宴直接把他拉过去,“人家鸡蛋糕店还忙着呢,邵老师,你就迁就一下人家吧。”
这话说的,倒像是他不吃叶岁岁家的饭,就是给人添麻烦了一样。
陆文宴毕竟是一把手家的公子,他跟邵春明也算熟,邵春明都没法拒绝他。
这一回,叶岁岁给上了擀面皮。
就连陆文宴都没吃过擀面皮,他们平常也少吃辣,店里的擀面皮通常都不放太多辣椒,还是辣得陆文宴双唇通红。
他边吃,一边大呼辣得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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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料店定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开始营业,阮广辉还特意去买了鞭炮,就连阮启明跟何翠也请了假,来看新店开张。
然而鞭炮刚刚挂好,店门才刚打开,几辆小车排成一列停在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