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都想喊舒柏乾一声了,舒柏乾突然又转身,回了他们卧室。
舒柏乾这么神经兮兮的,温冉都不敢出门了,她追回房间。
“老舒,发生什么事了?”温冉边往卧室走,一边问。
舒柏乾坐在床上,抬头怔怔的看着温冉,把温冉看得心头咯噔一跳。
她家舒柏乾这两年一路升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满身上下都透着得意,突然这样子……
温冉心里更担心,“老舒,到底是咋啦?”
舒柏乾苦笑,咋啦?这叫他咋说?
舒柏乾自己都不知道从哪说起。
温冉坐在舒柏乾身边,一点点细细的问,舒柏乾慢慢也找到了话头,一直喃喃的讲。
讲了好久,他总算是把事情全都讲清楚了。
舒柏乾分析这事儿瞒不过付景,就算他不说,付景也会调查的清清楚楚。
至于陆安年,他一定是知道了整件事情,才会到县一中去。
温冉也同意舒柏乾的说法,不过她没有明说,而是做了一个决定。
“老舒,这事儿你推到我身上。”温冉说。
舒柏乾拧眉看着她,温冉就又说,“你就说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是我教女儿说慌,又跟你说女儿在学校学习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进步,害怕学校被那个女生骗了,所以才紧急叫停补习班,想要将事情调查清楚。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你就不会有事。”
舒柏乾是感动的,感动完他却苦笑,“他们不会信。”
舒柏乾这两年一路升迁,他的确是意气风发,所以做事时竟失了分寸。
他不仅让人去叫停学校的补习班,话也说得过头,根本不是推到温冉身上就能挽回的。
舒柏乾仰躺在床上,喃喃低语,“再也挽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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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柏乾是破罐子破摔了,到中午付景忙完,才知道舒柏乾根本没有去找阮思娇。
付景生气,却又很难为,这可怎么办!
正好这时陆文宴出现在付景面前。
“付局,遇着糟心事了?”陆文宴问。
付景点头,然后他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陆文宴在局里只是个小科员,还是可有可无那种,但许多资历老的人都知道三年前陆安年送陆文宴去下乡插队的事。
这次陆文宴的回城也不可能低周。
付景就是知道他是陆安年儿子的事。
陆文宴下乡插队,是到哪里来着?好像就是十里铺?
那陆安年立刻就知道了舒柏乾办的事,其实是知道了阮思娇被舒柏乾故意挤兑吧?
陆文宴通风报的信?
付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问陆文宴,“你认识红星村的阮思娇吧?”
陆文宴故意出现在付景面前,他怎么会藏着掖着?
“我插队就是去的红星村,哦,就是阮思娇他们村。”陆文宴回答,
付景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脑就把舒柏乾不肯去请阮思娇回来的事给说了,完了还眼巴巴的看着陆文宴。
这对于陆文宴来说,可是一个在上级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当然,陆文宴并不屑于这种好机会,他故意出现在付景面前,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付局,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吧,这儿舒副局过的实在有点过。”陆文宴话说得也委婉。
付景已经算是走投无路,所有的铺垫都做好,最重要还是得请阮思娇回来。
所以付景一咬牙,“舒柏乾这事儿做得太过份,必须从重处罚!”
陆文宴依然看着他,他等的可不是一句空话。
付景想了想,直接开口,“局里对这件事十分关注,舒柏乾滥用职权,降他两级,我这就叫人去做调职手续。”
付景又没有要包庇舒柏乾的意思,早降晚降不都是降?
而把阮思娇请回来是当务之急,那就干脆立刻把舒柏乾降了,以表诚意。
陆文宴也不吭声,就不紧不慢在付景身后跟着。
等付景让人草拟好降职文书,又亲自签上字,盖上大印,叫人送一份去给舒柏乾,陆文宴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
“付局,我觉得阮思娇同学一定能够感受到局里对教育事业的重事,您真是为了学生们,鞠躬尽瘁!”陆文宴十分中肯的拍了下付景的马屁。
付景跟着点头,“咱们就是做教育事业的,最应该看中的就是学生的学习。关于阮思娇同学研究出的学习方法这事儿,往后就由你负责跟进,等到事情圆满完成,把两位教授送走,我一定在全局给你开表彰大会。”
陆文宴在乎一个表彰大会?不,他在乎的是可以全程跟进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