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娇一直在想办法劝张明香,可张明香一个劲的摇头,“我熬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家马上就要完蛋了!就算我挣扎着考上大学,我连去报道的路费都不一定凑得出来,更别说学费、生活费这些。况且我如果离开家,地里的庄稼就没人管,我妈身体虚弱,她一个人根本种不了那么多地。”
“你家的地谁种的?”叶岁岁突然问。
张明香怔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平常周未回去,尽量把地里的农活干了。”
“明年你考上大学走,你弟难道不能帮助你妈妈干活吗?你也不过十几岁,就已经挑起
家里的重担,你弟是男生,他为什么不能?”叶岁岁问。
张明香沉默着。
她现在的问题,也不光是种地的问题。
叶岁岁最后说,“我知道你现在脑子很乱,所以不论你现在做任何决定,都不一定是对的。你现在还没参加高考,没有立刻就要离开家,所以你可以暂时不要改变,一切,等明年高考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叶岁岁最后的这句话,让张明香的心安定了下来。
是啊,等到明年高考之后再做决定,也不算迟。
她家的日子一直都是一包烂,再这么烂一年,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崔震的事,阮思娇已经说了,崔震的事跟她无关。
如果崔震的爸妈来找她的麻烦,那也得等他们来了再说,而不是现在张明香就被吓得辍学。
高中文凭没有前几年吃香了,但她至少要把高中毕业证拿到。
不然,这两年多的苦日子,不就白熬了吗?
阮思娇跟叶岁岁轮番劝说,见张明香回心转意,她俩的劝说总算没有白费。
只是,这件事情远没有完。
当天晚上,大家都在上晚自习,就有一伙人冲到学校门口。
门卫老刘一见这么多人冲过来,急忙拿起警棍,挡在小门前面冲那些人喊,“干什么的!”
带头的那个,正是崔震的父亲,崔武。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崔城的叔伯、几个他们同村的人。
崔武大声的说,“我们来找你们学校高三的张明香!”
老刘一看这群人气势凶凶,张明香又是显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把一个女孩子交给这么一群凶狠的人,还是大晚上的,老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们先说说,找张明香同学什么事?”老刘问。
崔武冷哼了一声,“张明香把我儿子推下山坡,摔断了腿!
”
老刘一怔,要是这样的话,他一个门卫可就管不了了。
但是,谁知道这群人说的是真是假呢?
“这大晚上的,肯定不能就这么让你们进校园。这样吧,你们等到明天再来,到时候我替你们通知校长和她的班主任。”老刘说。
崔武却不同意,非要立刻见到张明香。
他儿子才刚做完手术,人都还没清醒过来,不能让张明香逍遥法外!
老刘听着崔武说那些话,一张嘴紧紧的抿着。
这么横干什么?
他说把张明香交出去,就交出去吗?
他老刘也是脾气的好吗?
所以老刘把眼睛一瞪,拿警棍指着崔武等一干人,“立刻离开这里,不然就治你们一个扰乱校园罪,让你们全都蹲大牢!”
崔武又岂是吓大的?
他也把眼睛一横,“我们要找害我儿子的凶手!”
“我不管你们的事,但你们在这里扰乱学生学习就是不行!赶紧走!”老刘也说。
别看崔武那边一帮子人,但老刘一点也不带怕的。
何况,学校的大小门都关着呢,老刘站在门里面,他有什么好怕的?
反倒是崔武那边,毕竟崔震是崔武的儿子,却不是其他人的儿子,尤其是另外几个跟崔家没啥亲戚关系的,他们都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崔震的几个叔伯倒是跟崔武站一条线,可是有个崔震的婶子怕自家男人惹了事,所以跟着一起。
见此情形,那婶子拉了下自己男人。
自自己男人瞪自己,那婶子比她男人还厉害,一把就揪住自家男人的耳朵,愣是把她男人揪得退后两步。
这么一来,崔震另外几个叔伯见此,也不由得心生退意。
崔震大伯崔文小声对崔武说,“要不然就明天再来?小震这会儿说不定就醒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医院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