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凉水洗一下。”甘棠说。
幸好他们就在小河边。
甘棠扶着阮广辉弯身,不停的捧起手,替阮广辉洗着鼻子。
洗干净鼻血,甘棠赶紧抬着阮广辉的下巴,让他仰头。
反复好几次,阮广辉的鼻血才止住。
阮广辉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刚刚都要亲到甘棠了,却该死的流鼻血了!要不要这么丢人!
看到甘棠人中处的那一点红,阮广辉更加不好意思。
“我帮你也洗一下。”阮广辉说。
甘棠还没明白过来,阮广辉的手已经沾了水,然后在甘棠人中处轻揉了揉,慢慢帮她把那滴血洗干净。
洗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尴尬起来,
都垂着眸子没说话。
“那个,我们回家吧。”阮广辉率先打破尴尬。
甘棠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站起来。
阮广辉扶着甘棠的胳膊,跟她一起上到岸上。
但是上到岸上之后,阮广辉也不想放开甘棠,他索性直接就牵起了甘棠的手。
甘棠的脸色红红的,却没有拒绝,低头任由阮广辉牵着她走。
又握到甘棠的手,阮广辉觉得自己的心也满了。
她的手不似那些养尊处优的女孩的手,因为常年干活,整个手心里都有些老茧。
皮肤也不是细滑的,摸上去十分粗糙。
阮广辉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他绝不会让甘棠再干什么活,他一定要把这双手养得白白嫩嫩的,要把她整个人都养得白白嫩嫩的。
甘棠不算黑,但是她皮肤很黄,人也特别瘦。
这是被甘八斤那可恶的两口子长年虐待,把她给饿的!
阮广辉牵着甘棠的手,一直把她带到自己家。
甘棠却在离门口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停住。
“阮叔……”看到阮广辉不悦,甘棠急忙改口,“阮同志……”
这下子,阮广辉更加不悦了。
甘棠急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阮广辉了。
阮广辉看她着急,忙耐下心来,他柔声说,“往后叫我广辉。”
甘棠觉得这个称呼好肉麻啊。
就算是结了婚的两口子,通称也是称呼对方的姓,比如喊老张、老五。
反正村里人都是这样的。
至于新婚的,甘棠也不知道。
她就是觉得喊“广辉”太肉麻。
阮广辉看她没开口,在她耳边低低的说,“要不然,你喊我亲爱的也行,城里人都是这样喊自己对象的。”
甘棠略微吃惊,又略带狐疑的看着阮广辉,城里人都这么喊?
他们国家的人有这么开放吗?
阮广
辉却一副十分肯定的口气,“肯定是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娇娇。”
甘棠哪好意思去问阮思娇?就算是对着阮思娇,那三个字她也说不出口。
阮广辉想了想,又说,“要不然你喊我老公也行。”
甘棠看他,这又是哪里人的喊法?
阮广辉便解释,“南方人都这么喊,你知道我们农机厂的另外两个合伙人吗?他们都是沪市人,平常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世面,这是他们告诉我的。”
甘棠只觉得,阮广辉认识的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总告诉他别人怎么喊自己的对象或者丈夫?
“老公”这两个字,甘棠没有那种肉麻兮兮的感觉,事实上,她对这两个字基本无感。
可是细品吧,又感觉像古代称呼太监。
这话甘棠可不敢说,她只抿着嘴,表示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喊阮广辉。
阮广辉无奈了,还能怎么称呼呢?
他倒是看过一些外国小说,还有称呼“哈尼”的?
把这个称呼告诉甘棠,她能接受吗?
两人纠结于该怎么称呼对方,甘棠竟一时忘了自己刚才拉住阮广辉是要跟他说什么。
俩人就这么讨论着,进了阮广辉的家。
此时,阮老太太跟阮老头自然是在家的,阮思娇甚至还把呆在厂里的阮宝莲也叫了回来。
所以阮广辉带着甘棠一进门,就看么阮家一大家子人。
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什么拉住阮广辉,她是想说,两人虽然确定了对方的心意,但到底八字还没一撇呢。
甘棠怎么能就这么跟阮广辉回他家?
这传出去,人家不得笑话阮广辉他们家人啊。
可她被阮广辉带偏了节奏,一直纠结于怎么称呼他,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但现在甘棠已经跟着阮广辉进了家门,她还能出去,重来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