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阮思娇做事,阮思娇至少给他一个副厂长。
或者,给她当助理也行。
看好关云飞之后,阮思娇又跟其他人聊了聊,问了些问题。
眼下的大多数人,在阮思娇看来想法是不行的,他们的思想半点跟不上她的节奏。
阮思娇要找的,是能与自己契合的人,哪怕稍差一点,还可以培养。
但如果真的是风马牛不相及,那还真是培养都培养不来。
下午,火车已经过了湘南,很快就要到达广东,估计后半夜到站。
在家都有点困了,聊天的兴致不高,渐渐睡去。
阮思娇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感觉自己的腿都
快抽筋了。
顾沉舟察觉到阮思娇在铺上不停的动来动去,低声问她,“怎么了?”
“窝的难受。”阮思娇说。
不是阮思娇娇贵,而是一天多的时间不是躺就是坐,真的很不舒服。
而且卧铺车箱为了多载人,床铺都是上中下三层的,每一层之间的空隙并不大,也就刚刚能坐起来而已。
要是个子高的,坐都没法坐直。
阮思娇实在不舒服,她干脆从铺上爬下来,“我去车箱走道里溜达溜达吧,老呆在铺上太不舒服了。”
“那你小心一点。”顾沉舟嘱咐阮思娇说。
阮思娇点了点头,火车上只要不主动上当,都是安全的。
人贩子再猖獗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绑人不是?
阮思娇走上卧铺车箱的走道,这里只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人,也大都是跟卧铺车箱的人求了情,才被他们带进来的。
外面的车箱人就多了,走道上到处是买了站票的人。
好多人累的站不住,干脆直接就坐到地上。
有些人好像是有经验的,自己带了小马扎。
也有坐在自己的行礼上的。
阮思娇才走到车箱的交界处,就听到几声鸡叫的声音,阮思娇,“……”
还真有人带着鸡上火车啊!
接着就听到愤怒的声音,好像是那只鸡拉便便了。
阮思娇抿着唇笑,突然她听到两个低低的交谈声,其中一个还伴着压抑的哭声。
阮思娇拧眉,往声音的来源处走近了点,仔细辨认。
她听出来了,声音是从车厢交界处的厕所里发出来的。
一个女人细细的声音说,“小姑娘,我真是同情你的遭遇,唉,背井离乡的,在外面的日子可不就不好过吗?”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赞同的说,“大嫂,你说的太对了。可恨我那个大伯一家,把我
家逼到现在这种地步,我跟我哥不得不背井离乡,受尽磨难。”
阮思娇一怔,这声音……好耳熟。
而且这人说的故事,咋就那么像阮晓慧的遭遇?
阮思娇一下子就对上号了,这可不就是阮晓慧的声音嘛!
而那个尖尖细细的女声,阮思娇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涂了很多粉的脸。
这女人要对阮晓慧下手?
阮思娇刚这样想,就听厕所里又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唉,妹子,大姐实在是看你可怜,不忍心你再这么苦下去。大姐刚好认识一个开砖厂的老板,你刚才说你上过高中?那大姐介绍你去当会计吧。”
“真的吗?”阮晓慧惊喜的声音传来。
女人笑笑,“那还能有假嘛。你看现在这改革开放,到处都在发展,我那个朋友的砖厂都扩大三次了,出的砖还是供不应求。他这不是又要扩大砖厂嘛,但是自己已经管理不过来了,我那个嫂子文化程度不行,光靠我朋友一个人支应,根本就忙不过来。他总想着招一个会计,可惜砖厂里干活的没一个有学问的,村子里有点学问的人又都眼高于顶,不愿意来砖厂做事。其实当会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是在砖厂,可又不要会计亲自去和泥烧砖。”
阮晓慧特别赞同的样子,她又跟那女人聊了几句,很显然两人达成了协意。
然后,厕所门被打开了,那女人和阮晓慧一起出来。
阮晓慧猛然看到阮思娇,眼睛瞪得有点大。
那女人看到阮思娇,也十分戒备的样子,生怕阮思娇搅黄了她好不容易才上门的“生意”。
阮思娇却只是对两人勾唇一笑,“洗手间你们用好了吗?”
“哦,用……用好了。”女人回答一声,赶紧拉着阮晓慧离开。
她们去的方向,是硬座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