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伤口在夜深人静时愈发隐隐作痛,她索性不睡了,起身走出了房间。
凌御琛依旧躺在沙发上,连个姿势都没有换过,显然没醒。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安潇潇想着,凌御琛好歹是身强体壮一个男的,总比她一个伤员的身体状况要好一点,唯一的一床被子,应该给她盖才对。
他都已经盖了半夜了。
“凌御琛,我把被子拿走了啊。”她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
说完就伸手去拿被子。
可是没有想到,被子的一角居然被他压在身下,怎么扯都扯不动。
“凌御琛,你松开。”
“喂,这是我的被子啊……”
她说了好几句话,可嗜睡症的病人在睡着的时候,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的。
要是安潇潇的手没有受伤,这会儿两只手一起用力,怎么也把被子抢回来了,无奈她只有一只手使得上劲儿,怎么扯也是徒劳无功。
扯了半天,那床被子还是牢牢地被凌御琛压了一半在身下,她却已经筋疲力尽。
“行,我认输了。”安潇潇彻底宣告举白旗。
凌御琛依旧安安稳稳睡着,完全不知道安潇潇刚刚经过了怎样一场艰苦卓绝的拉锯战。
她累得在他身边瘫坐下来,实在是觉得冷,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算了,败给你了,看在你今天过生日的份上,被子给你吧。”她自言自语道。
……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凌御琛眼睛上的时候,他被刺眼的光线所扰醒,睁开了眼。
昨天晚上在沙发上躺了一夜,他颇有些腰酸背痛,下意识地扯了扯被子,却发现被子有些紧,扯不动。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看见安潇潇居然坐在沙
发边上,抓着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身上,就这么靠着睡了。
他有些错愕。
安潇潇紧紧裹着一角被子,虽然是坐在地毯上,但是抱着个枕头倒是靠得挺舒服。
凌御琛不由得失笑。
昨天晚上,他们居然就这样睡了一夜。
昨晚,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该死的嗜睡症,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喂,醒醒。”他推了推她的肩膀。
安潇潇立刻被惊醒,双眼迷蒙地看向他:“啊,你醒了。”
“怎么睡在这儿?你不是说医馆里面有床的吗?”
“有床是不假,但是被子在你身上嘛,我都快被冻死了。”
说到这里,她还搓了搓胳膊,然后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手上还有伤,一不小心碰到了,生疼。
“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你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回去吧,应该不会开车的半路上发病,然后趴在方向盘上睡着吧?”安潇潇一晚上没有睡好,不禁心里有气,语气也颇为不耐。
凌御琛只好点了点头。
叨扰了她一夜,要再赖下去,好像也不成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一会儿记得去医院里换药。”他话一出口,又意识到她自己就是医生,大约也不必去医院再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