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琛的拳头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凌兴阳纵使想要反抗,终究也抵不过对方的身强力壮。
拳拳到肉,到最后,凌御琛只能哀声叫着,趴在地上喘息。
这个男人,是他所深恶痛绝的,却又是他无法完全切割干净关系的父亲,可是如今,却趴倒在他的拳头下,毫无反抗之力。
真是可怜,也是可笑。
凌御琛收起了拳头,一个电话,叫来了十数名保镖。
“你想要干什么?”陈雨思尖叫着,却再也不敢上前
。
十几名黑衣保镖整齐划一地站在院子里,将所有的出入口都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凌御琛吩咐下去:“将这里围起来,里面的人不准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许放进去一个。”
“是!”
陈雨思大叫道:“凌御琛你这是软禁!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法院告你!”
“要是你有命逃出去,法庭面前,我们倒是可以分说分说。”他冷嗤一声,冰冷扫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父亲,转身往外走去。
“看好他们,这栋屋子,我不允许一直苍蝇再飞出去。”
“凌御琛,你给我站住——”
那两个人的叱骂呼号之声越来越远,凌御琛坐在车上,神色依旧冷峻。
自从凌兴阳回来之后,这个住所他还是第一次过来,大约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的拳头仍旧紧握着,一言不发地往医院而去。
医院里,安潇潇在重症监护室外守着,正和主治医生交流情况。
看见他回来,她急忙走了过去:“御琛,你去哪儿了?”
“她怎么样?”
“还没醒,医生说,她失血过多,大约暂时醒不过来。”
凌御琛听了这话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
安潇潇见他身上满是血污,立刻去一旁取
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孩子们我让司机送回去了,刚刚佣人送了干净的衣服过来,你先去换一身。”
尽管他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换衣服,不过,他还是顺从地任由安潇潇拉着自己去换衣间。
脱下沾满了他母亲鲜血的衣服之时,安潇潇突然发现,凌御琛右手的关节处,竟然有破损红肿。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伤的?”她忙问。
“没事。”他将手藏到了身后去。
这是刚刚殴打凌兴阳时的擦伤,他的拳头尚且如此,凌兴阳身上的伤,恐怕是真的不轻。
替他换了干净的衬衣,安潇潇刚打算将脏衣服拿出去丢掉,他却忽然伸了手臂,将她揽进怀里。
换衣室里空间狭小,他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看见他闭着眼睛,眉宇间尽是忧伤。
安潇潇也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呢喃一声:“你别害怕,会变好的。”
“我那样冷淡待她,她却为了救我们的孩子,伤重至此。”
“因为她也是孩子们的奶奶啊。御琛,无论如何,她是你的母亲,这一点,不会改变。”
“是啊,不会改变。”
她抬起头,似乎能看到他的眼角有一抹晶莹,瞬息,又隐没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