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流云直到第二天看见新闻里的场景,才意识到原来那天酒店里的第三个人,是凌御琛。
他在网上找了很多跟凌御琛相关的资料,他看着那个处于舆论风波中心的男人。
是啊,对方是堂堂铭豫集团的总裁,富有一切,和她正好是势均力敌,所以即便那是一个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孩子的男人,金玉墨
还是免不了为他倾心。
而他呢,他只不过是一个靠吃前女友软饭,才在画界有了一席之地的、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画家,守着他自以为是的清高和贫穷。
金玉墨喜欢的人是凌御琛,这是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发现了的事实。
在和他待在一起的无数个深夜里,她都曾于梦魇间呼唤过那个名字,即便她是咬牙切齿地呼唤的。
然而没有爱,又怎么可能有恨。
金玉墨是一定没有恨过聂流云的,因为不爱,所以连被恨的资格也不配。
安潇潇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聂流云,其实你不必如此自责,这件事……说到底也怪不得你。”
“安小姐,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他站了起来,苦笑一声。
原本,他是想要给安潇潇带一点礼品的,如今礼品已经洒在了医馆门口的台阶上,自然,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待下去了。
“既然那个孩子是我的,安小姐,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拿着这个孩子对凌先生和铭豫集团做任何文章了。”
“你打算做什么?”
“我……我还没想好。只不过,这件事我终究不能视而不见了。”
聂流云向安潇潇告辞之后,
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医馆。
仰望天空,那一瞬间,他心里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
这座城市这么大、这么空旷,而他,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
晚上,酒吧。
这灯红酒绿的觥筹交错里,聂流云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不多时,酒瓶子就见了底。
“再给我开一瓶。”他坐在吧台边上,将空酒瓶重重地往酒保面前一放。
酒保说道:“先生,您一个人喝得太多了,一会儿要是出了事——”
“让你拿酒就拿酒,怎么还怕我付不起钱吗?”聂流云恼怒地掏出银行卡,拍在了吧台上。
酒保忙道歉:“抱歉先生,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今晚咱们酒吧的酒水单子统统都由金小姐买过单了,您可以畅饮。”
“金小姐,什么金小姐?”
“就是墨阳国际的金总啊,一个小时之前,她就宣布今晚请全场的客了。”
聂流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把抓住了那酒保的衣领:“金玉墨?她在哪里?”
酒保被他这突然变得凶神恶煞的脸色给吓到,连忙指了指一旁的舞池。
舞池的中央,霓虹灯闪烁之下,被人群围着成为焦点的人,正是金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