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没有。”
“看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手术台上,多大的手术我没有做过啊,怎么还会为了明天这种手术紧张?放心吧,我没事。”
“潇潇,你不要瞒我。你有心事,都写在脸上呢。”看到她什么都不肯说,凌御琛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她摇了摇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不是有心事,我只是……觉得很羡慕罢了。”
“羡慕?”
“你说,金玉墨她那么坏,恶事做尽、飞扬跋扈、不择手段,为什么还是有父亲疼爱、母亲不顾一切地宠爱?我真是羡慕她。”
凌御琛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或许,她也在羡慕你。”
“她羡慕我?有什么可羡慕的?羡慕我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还是羡慕我被养父养母所仇恨唾弃?她那样的人,从小应该什么都不缺吧,真是蜜罐子里泡大的,太让人羡慕了。”
“可是,她一定在羡慕你,能够有我这么好的丈夫。不然,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针对你的事情?”
安潇潇苦笑了一声。
这世上的人啊,大多都不知足,既得陇、又望蜀,总是羡慕着别人所
拥有的东西,却又忽视自己身边已经得到的东西。
所以,那些情绪渐渐会从羡慕转化成怨念,乃至最终产生恨意。
她安潇潇,绝对不要如此。
“有你在,一切我都很知足。”她微微侧过身,紧紧环抱住了他的脖颈。
凌御琛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眉心,丝丝柔柔,缓缓入侵进唇。
她用力地拥抱着面前的这一份温暖,一辈子、永远永远都不要再放开。
……
安潇潇给金玉墨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
由于手术的难度和风险都很大,她特地找了柳司芩来当自己的副手。
不过,金文博夫妇显然根本不信任她和柳司芩。
手术室里,除了她和柳司芩之外,竟然还站了十几个国内外颇负盛名的专家医生,专门盯着安潇潇,就怕她在手术过程中对金玉墨动了什么手脚。
为此,医院腾了最大的一间手术室供他们使用。
显然,如果金玉墨今天不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去的话,她和柳司芩也就不用活着走出这间手术室了。
“从前我在国外医学院进修的时候,教授组织学生实地观摩团,都没有过这样大的阵仗。”柳司芩不禁吐槽了一句。
“你就当这些人是萝卜白菜吧,反正只要咱们不出错,他们也不会上来抢你的手术刀。”
柳司芩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几个老教授,低声对安潇潇说:“我可不敢把他们当成萝卜白菜。这几位都是医学界的大拿,其中有一个,还是我博士生身后的导师呢。”
安潇潇冷嗤了一声。
什么专家学者导师,前段时间金文博请了他们来医治昏迷不醒的金玉墨,一群人不还是束手无策。
麻醉师在给金玉墨注射了全麻之后,手术正式开始。
安潇潇拿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聚精会神地看向手术台上的这具身体。
手术,她做过无数次了,在她眼中,此时此刻躺在台上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医疗工具。
她对人体皮肤和器官的每一寸都无比了解,比庖丁解牛时还要熟练。
不过,这一次,与之前以往她做过的每一台手术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