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急忙道:“小先生放心,如今金兵已经退去,想要收复棣州,并不需要太多力气。”
虞允文微微一笑,“收复简单,但眼下这个态势,金兵虽然退去,但明年多半还会卷土重来,想要守住,却是甚难,
三位大人的要求,王爷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谅解。”
眼看虞允文态度坚决,郭进倒也不好多说,只得作罢,
片刻之后,宴席草草收场。
郭进回到住所,闷闷不乐,便找来幕僚商议,
“明年金兵必然来攻,宁策却不肯相助,若之奈何?”
幕僚道:“这
也怪不得他,他现在有青州,东平两地,新收了潍州和淄州,手头主力精兵,又被索超损失殆尽,如今是兵少地多,顾不过来。”
郭进皱眉道:“话虽如此说,但总要想个办法,求他相助,宁策麾下兵马不止精锐,并且军纪严明,并不骚扰民众,这是本官最欣赏他的地方,
否则本官就去找刘延庆了。”
那幕僚想了片刻,也是皱眉叹气,“若说起收复城池,倒是不难,张清,呼延庆皆是骁将,但这两人早晚要返回各自驻地,他们一走,金兵再来,棣州岂不又被蹂,躏一番?”
两人皱眉,苦思良久,
片刻之后,只见幕僚突然眼前一亮,当即说道:“属下倒是有个办法,或许能让宁策出兵。”
郭进当即大喜,“快快讲来!”
幕僚便道:“太守没见今日前来的那名道姑么?我等只需如此,如此,到时宁策定会出手相助。”
却说另一边,刘延庆气鼓鼓地返回军营,刘光世见了,心中奇怪,急忙上前询问,
“爹爹为何生气?”
刘延庆便将今日发生之事,跟爱子说了一遍,
最后道:“郭进好生目中无人,居然看不起本将,只是想向宁策求援!”
刘光
世想了想,便安慰道:“其实金兵已经撤退,收复州府,并不困难,难点在于今后如何守住,
宁策能以几百新兵,守住乐安港,自有其过人之处,难怪郭大人对其如此相中。”
刘延庆缓缓点头,思忖片刻后,却是一声冷笑,“郭进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知道朝廷猜忌宁策,所以不敢直接与其接触,却找了个劳军的名义,让本将等人作陪,免得遭到官家猜忌,
只不过,哼哼!”
刘延庆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他们也不想想,官家对宁策如此猜忌,甚至连个实际差遣都不肯给宁策,
无论这三人如何掩饰,就算宁策应约出兵,官家得知此事后,也会勃然大怒,到了那时,这三座军州,宁策也留不住!”
刘光世缓缓点头,“宁策死活不肯答应此事,甚至不愿意前去赴宴,说明他也看出来了,此事对他有害无益。”
北宋的官职很复杂,分成官位和实际差遣两部分,
拿庆阳知府宇文虚中来说,中书舍人是他的官位,但权知庆阳府,才是他的实际差遣,
再通俗点说,相当于官位和权力,
比如宁策,他虽然官位是镇北王,但是没有实际差遣,就相当于没有具体的官职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