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策?!
拓跋寒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顿时一伸手,便抓住那骑士的衣领,
“你焉敢谎报军情?宁策的环庆路,距离此地,足足一千五百里,他怎么可能在这?”
元洪也是面色不悦地怒斥道:“莫非你看错了敌军旗号?宁策跑银州来做什么?”
骑士脸色惊慌,急忙摆手,“属下绝对没看错,敌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旗帜是黑虎旗,骑士身披玄甲,正是黑虎军的铠甲样式!”
拓跋寒慢慢松开抓住骑士的手,
随即望向元洪,两人脸上神色,都是惊疑不定,
元洪道:“黑虎军玄甲样式极其特别,与众不同。”
拓跋寒:“你的意思是,他没看错?”
元洪缓缓点头,
拓跋寒有些烦躁地咬了咬牙,
突然便是大发雷霆,
“宁策此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他的兵马,怎么又出现在银州?”
元洪也是一头雾水,
只见他略一沉吟,便说道:“若真是宁策亲来,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切不可轻举妄动,
且先打探消息,待王爷到来时,再做定夺。”
拓跋寒点了点头,“此言甚善。”
于是片刻之后,
原本做好了死战一场准备的黄友,以及城头守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西夏人的大军,如同他们前来时一样,带着滚滚烟尘,转身远去!
黄友与副将面面相觑,
一时也搞不懂,西夏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也不明白,
为何拓跋寒单骑上前,跑到城池下大笑了几声后,便突然带兵撤退,
莫非此人得了失心疯?
但看敌兵井然有序离去的样子,却又不像。
迟疑片刻后,
副将说:“敌军侦骑来到后,拓跋寒便率军撤退,莫非,莫非是小种相公的兵马,回来了?”
黄友摇了摇头,“小种相公去解太原之围,怎会这么快返回?”
副将道:“或许另有缘由,所以匆匆率军回援。”
黄友摸着下巴,
暗想小种相公虽然威名赫赫,但以他手下两万兵马,想要吓退同等数量的西夏兵,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无论如何,敌兵退去总是件好事,
于是黄友急忙派遣侦骑,前去查探敌情,
结果小半个时辰后,一彪骑兵,打着宋军旗号,耀武扬威地杀到了银州城下,
当先大将,身躯雄壮,威风凛凛,手持一杆虎头錾金枪,望着城头大喊道:
“我乃镇北王麾下先锋官高宠是也!城头守将何人?”
听闻对方是宁策手下,黄友顿时喜出望外,
他急忙定睛看去,却见这群宋军骑兵,人数约千人左右,全部身披重甲,手持陌刀,深蓝色旗帜上,黑色虎头仿佛正在怒吼咆哮!
没错了,是宁策麾下的黑虎军!
黄友顿时便是哈哈大笑,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担忧不安,此刻皆尽如潮水般逝去,
容貌枯槁的脸上,难得的显出一抹红润之色来,
当即对着城下,恭谨抱拳,“在下乃银州城守将黄友,敢问将军,王爷可曾来此?”
高宠对着城上,爽朗一笑,
“王爷来了,你放心就是,
西夏兵的事,我们知道了,
王爷说了,对付西夏兵,交给我们就好,你安心守住城池吧。”
黄友听了,顿时便有些哽咽,原本有泪不轻弹的汉子,此刻突然双眼就是一片模糊,
黄友对着城下连连拱手,“多谢,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