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有些不耐烦的晃动了下,提醒她回神。
“不好意思。”楚烟礼貌的笑笑,伸出手轻轻搭在他手心里,“刚才走神了,在想事情。”
段景淮嗤笑一声,“等会儿见爷爷的时候可别还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后背隔着礼服一层薄薄的衣料,她蓦地被一只微烫的掌心揽住了,男人的掌心完全的贴合在她的腰线上。
两辈子都没有和
任何男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楚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甚至没注意到周围一圈段家小辈头来的惊诧眼神,只慌张的看着段景淮,“段少,你还是把手拿开,我自己能走路。”
腰上的力道丝毫不松,并且强硬的拉着她往前走,段景淮微微垂眸,看着她这时终于肯抬着头,眼睛有些湿润,漆黑的瞳孔里似乎装的满满的都是他,心底油然升腾起一股像是捉弄人成功般的满足感,嘴角的冷硬的线条也跟着柔和起来。
“你害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吗,进了正厅就把你放开。”段景淮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下,“订婚的事情已经和家里人说过了,在他们面前至少要装出一副恩爱的样子,楚烟,你是演员,又有天赋很会演,怎么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楚烟傻眼了。
怎么回事?
上辈子她跟着段景淮来过几次祖宅,那时候也定下了婚约,但段景淮从来都没说过要在家里人面前假装恩爱的话,到了地方更是怒意深重,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冷风般的锐利,刮的人皮肤生疼。
男人总是重重的
关上车门,先她一步进入正厅,全程不仅跟她没有肢体动作没有交流甚至连眼神都吝啬的不赏给她一个。
至少在家里段景淮还会把她当作空气,进了祖宅,段景淮似乎总是轻而易举的被“契约婚姻”这几个字迁怒,如果稍微喝了点酒,看过来的眼神更像是恨不得从她身上挖一块肉下来。
她一直以为,段景淮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其实心底是很憎恨这份和她名存实亡的婚姻。
但现在是怎么了?
。
家宴尚未开始,楚烟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竟然意外的迷路了。
到处都有忙碌的佣人,她随便抓一个问问路都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但是真正吸引她的却是一阵断断续续又错误连篇的音符。
像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初学者,每个音都弹奏的很用力,屡试屡挫,但从未停下,错误的地方重复三四遍就能改正,但很快就遇到了新的问题,于是又变得磕磕巴巴起来,这种生涩的感觉听起来非常有趣。
她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嘴角忍不住带上了点笑容来。
有人在弹钢琴。
而且是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