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天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
鲜有十分狼狈的时候,但是在被关起来又阴又冷的那段潮湿的回忆,除了疼痛如同累赘一般的右腿,还有弥漫在整个房间,发了霉的气味。
一个人的毅力究竟有多么大他不知道。
但是傅夜天明白,他如此急切而又迫切的想要见到苏岑,哪怕是在自己去世的前一秒,这种想法和感情,如同一棵幼苗,不知道某年某天,埋在心底像是种子一样生根发芽,最后到紧要关头才破土而出。
这个胸涌而又强烈的情绪,现在想来,当
时能够度过层层困难从那里逃出来,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傅夜天娓娓道来,苏岑也一直静静地聆听着,他语调平坦而又轻缓,原本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说出来却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猛然一个激灵,苏岑揪住胸前的衣领,她感觉里面仿佛有一个小虫子在撕咬,一阵又一阵无法言喻的钝痛。但是傅夜天一直盯着她,一双大手从柔软的发顶一直抚摸到脸颊,带着一丝依恋又带着一丝安慰,让她不至于这么痛苦。
“我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了。”
苏岑眼睛湿漉漉,含含糊糊地盯着眼前的人说道:“不知为什么,或者是我体内的药效过了,我总是能够从你说的话里面感觉到你当时的情绪,但是好像有一点承受不过来。”
傅夜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戳在了她的圆润的唇珠上,随后右手猛然将人抱进怀中,在她耳畔低声轻叹了一句:“所以老爷子跟我是一样的,你说我怎么能阻止,这种执念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