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付海亦刚才还有些冷静从容的脸,总算是浮现出了愤怒:“你知不知道,他居然利用你母亲的名义售卖假货?”
沈安宁脸色一变,没想到是这件事惊动了付海亦。
付海亦情绪激动,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神色厌恶的斥了一句:“简直无耻至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真是一点没变,唯利是图,既然他恬不知耻,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付海亦停顿了一下,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那我就只能亲自出面了,他别以为烟儿死了,付家就没人了,容着他这么糟践人,败坏付家名声和百年基业。”
说到底,还是怕沈起升继续这么胡闹下去,破坏了整个玉佩市场的平衡。
付海亦说了半晌,总算把目光落在沈安宁身上,问:“你既然在公司上班,对这件事了解多少?”
“舅舅,你先别激动,其实这件事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沈安宁没打算隐瞒,“应该说,是我一步步诱导他这么做的。”
付海亦脸色巨变,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嗓音都拔高了:“你说什么,你疯了?你果然是他的帮凶,你这样,对得起你母亲吗?”
桌子上的咖啡杯被他拍得颤了一下。
咖啡液飞溅,落在沈安宁白色的职业套裙上。
她垂眸看了一眼,眉头微皱了一下,有些不悦:“舅舅,这件事我自有安排,诱他入局,给他一点甜头,不过是为了后面的计划而已,不是我想利用妈妈,是这个方式他最容易上当。”
只有通过这个方式,她才能拿到沈起升一步步走向经济犯罪的证据。
付海亦也是个聪明人,听她这么一说,就有些明白过来了,又觉得不可思议:“你在对付沈起升?”
他们毕竟是父女,沈安宁没立场这么做才对。
沈安宁望着溅满咖啡渍的桌子,也没什么胃口了,放下勺子悠悠开口:“算不上吧,不过是在商言商,公司是我妈妈的,我总得拿回来。”
她神色还算平静,就像是心里早就排练过千万次那般,语气都没任何起伏:“不然成天看那些不相干的人在我家里耀武扬威,我心里也膈应,再说了,我跟他,本来也没多少父女情。”
沈安宁跟他说的这番话,真假掺半。
她跟付海亦也不熟,自然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跟对方交跟交底。
付海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居然看不懂面前这个年轻人。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欣慰:“你是个有主意的,看来我这次回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临走的时候,付海亦提醒沈安宁:“虽然看你好像筹谋好了一切,不过提醒你一句,狗急跳墙,人被逼得太紧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保护好自己。”
这是他这个舅舅,能给沈安宁最大的温柔了。
“嗯,谢谢舅舅。”
接下来几天,沈安宁白天一直很忙,晚上回去却还是坚持给秦铮岩针灸和按摩。
沈安宁一边给他捏腿,一边控制不住地打哈欠。
虽然两人依旧有些别扭,还在冷战,交流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