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语气:“工厂不能继续生产下去了,卖出去的那些货也要尽快想办法解决,在事情曝光之前,尽量处理好,稳住公司的名声。”
会议室的一群人总算回过神来,纷纷点头赞同,也算是从心里认同了沈安宁这个空降的经理。
沈安宁也松了一口气,起身整理面前的文件:“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散会。”
会议结束没多久,沈安宁回到办公室,椅子都还没坐热,沈起升就找过来了。
沈安宁看他关上门,满目阴沉,一副要吃人般秋后算账的样子,有些发怵。
她先一步打开了手机录音,然后将手机倒扣在了桌上。
沈起升果然就是来算账的,脸色相当难看,横眉竖眼地问:“是你叫停禄山生产线的?”
沈安宁扬起笑脸,故意装傻:“是的,爸,你不知
道禄山那边的负责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造假,你肯定也被他们骗了。”
沈起升愣了一下,眉头紧锁。
沈安宁站了起来给他倒茶,语气轻柔地安抚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看出问题并且及时叫停了,还来得及补救,你别太着急。”
“你给我起开!”沈起升一把将她甩开,脸色阴沉,“你懂什么?什么造假?简直胡说八道,禄山工厂的生产是我一直监察的,能有谁在我眼皮子底下造假?”
沈起升自然是不可能承认造假的事,只端着冷冽的威压胁迫她:“你懂什么,少给我添乱,赶紧让人恢复生产,你知不知道现在停一个小时,我要损失多少钱?”
沈安宁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眼神微微下垂着:“我明白了……”
她脸色充满了忧伤和难过,眼底慢慢升腾出几分失望:“爸,是你允许他们利用妈妈的名义造假的对不对?”
沈起升心底咯噔了一下,面对付海亦时的那种心虚又冒了出来。
他还嘴硬,不肯承认:“这怎么能是造假,升辉是你妈妈创办起来的,生意不景气,就只能卖她之前的东西了,那些玉佩都是她生前画的图,都是她的作品!”
“你
骗我!”沈安宁像是异常的难过和失望,眼底慢慢酝起水汽,声音都哽咽了,“如果妈妈还有作品留下来,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沈起升只觉得头疼,沈安宁眼底含泪却又倔强硬撑着的表情,太像付烟了。
他甚至有种他在跟付烟对质的错觉,让他更为心虚了起来,甚至有一瞬觉得底气不足。
沈安宁深吸口气,胸腔剧烈起伏:“而且你对外的营销广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些玉佩都是妈妈雕刻的作品,可明明是你在工厂里流水线生产出来的。”
沈安宁胸腔剧烈起伏着,终于没忍住眼泪,嗓音越发沙哑和哽咽:“却借着妈妈的名义高价卖出去,我还以为你事先不知情……”
她伸手捂住眼睛,演戏演出真情实感来了,一步步诱沈起升中套:“我还想替公司遮掩,觉得你被手下人骗了,想着不能把你连累进来。”
沈安宁哭得甚至有些失声:“我还在操心怎么处理这件事挽救公司名声,我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没有你的同意,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沈起升头疼地咬了一下牙关,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跟她闹崩的时候,得稳住她,不能让她出去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