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红梅被赶远了,却不知道能去哪里,只能给沈安然打电话:“过来接我。”
沈安然起身,走到没人的地方接电话,压低声音说:“妈,你自己打车过来吧,我这边还有事,傅靳然他妈非要在家里跟这些人打麻将,来了几位夫人,正招待着,我这儿走不开。”
“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温红梅身上还有伤,狼狈得不成样子,哪里肯自己打车过去,责备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就不管你妈我的死活了。”
说着说,又扯到了脸上的伤口,温红梅疼得不住倒吸气,态度越发恶劣了起来:“当初要不是我一力撮合,你能做你的豪门阔太太吗?”
她心里积着火气,说话就不怎么顺耳了,估计刺道:“现在倒好,宁愿在家里讨好那些富太太,不肯来接亲妈了。”
沈安然实在拿她没办法,妥协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来接你还不行吗?”
挂断电话后,沈安然头疼地叹了一声。
她现在处境也很不好过,可温红梅不仅帮不上忙,还数落起她来了。
人人都以为她嫁到傅家是来过好日子来了,可其中的辛酸苦楚,只有她自
己知道。
可哪怕背地里再怎么不好看,沈安然也想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过得很好。
她惯会粉饰太平,这会儿也没伤春悲秋太久,很快就收好手机,走到客厅,对程心柔说:“妈,我这边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啊?”程心柔还没说话,坐在她下手位的一位富太太摸了一张麻将,倒是快嘴接了一句,“安然要走?那可没人陪我们说说话了。”
程心柔目光还在麻将桌上,对沈安然说话的语气不冷不淡的:“有什么要紧事吗?”
她也不是非要留沈安然下来,就是朋友们觉得有她在,说说话逗闷子罢了。
说白了,她们就是故意消遣沈安然。
程心柔就是要让这东城的富太太们都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
沈安然脸上依旧挂着笑,轻声说:“是我家那边出了点儿事,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要搅了各位夫人的兴致了。”
程心柔嘴角微勾,笑容有些漫不经心和不怀好意,故意说:“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这还真是要紧事,我们这边不算什么。”
刚才接话的周若微也跟着笑,提着麻将满目戏谑,却还端得善解人意:“对对对,快回去吧
,也是我们考虑不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吧,也应该回去看看的。”
这些人轻声细语的笑容,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在割沈安然的肉。
她心里都快气炸了,却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强撑着笑了笑:“都是些无良媒体哗众取宠罢了,让大家看笑话了。”
说罢,她才拎着车钥匙出了门。
等她出去后,周若微才搁下麻将,推了推牌:“胡了,哎,程姐,你这儿媳妇可真沉得住气,这些天使唤来使唤去,也没见她红过脸,这要不是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太会装了,不是个善茬啊。”
这些都是平常跟程心柔一起聚会的朋友,沈安然一走,她们说起来话就没什么顾忌了。
另外一个点了一根女士香烟,言谈举止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讥讽道:“勾搭自家妹妹未婚夫的女人,能是什么善茬啊?”
程心柔一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