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作鸟兽散,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跑出来触霉头。
客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沉默许久后,还是乔诺笑着慢慢走下来,试图伸手去握沈安宁的手:“你别生气,我就是刚才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刮坏了裙子,又刚出差回来。”
她语速轻柔,脸上还挂着轻浅的笑:“你也知道,我们这次去明城,是去现场勘测那块地的,弄得灰头土脸的,秦总看我狼狈,这才借我浴室的,你别误会。”
沈安宁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握过来的手。
顷刻间,她原本平静淡漠的脸慢慢溃散,浮现出几分讥诮和冷然,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我问你了吗?”
一字一句,像是结了冰渣子那般。
乔诺的脸上渐渐没了笑意。
沈安宁阴沉地盯着她,漆黑的瞳孔里盛满讥诮:“怎么,他秦铮岩是哑巴了不会说话吗?连一句解释都要你这个秘书来代劳?”
“我……”乔诺脸色越发苍白了,紧张局促地看了秦铮岩一眼,试图开口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沈安宁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听她说。
她精致的眉眼微挑,眼角眉梢间敛着几分淡淡的冷:“还是
说,乔小姐想代劳的不仅是这句解释,还想取代我这秦太太的位置不成?”
乔诺一下慌了神,明显小瞧了沈安宁,这会儿被接二连三地质问逼的喘不上气来。
她嘴唇都有些发白,紧张不已地开口:“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就是怕你冤枉秦总而已,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你!”
沈安宁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她:“脱吧。”
“这,我……”乔诺明显一愣,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尽了,无助惶恐地望着秦铮岩。
可秦铮岩明显没怎么注意到她,只盯着沈安宁。
沈安宁眼神晦涩不明,语气透着几分森森的寒:“虽然我也没多喜欢这条裙子,你若是喜欢,问我要,我完全可以赏给你,可我最讨厌自作主张,不问自取的人。”
乔诺猛地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泛酸!
沈安宁当她是什么?
买不起一条裙子,需要来乞讨的乞丐不成?
乔诺眨了眨眼睛,眼底瞬间蕴满了眼泪,却顾及自尊,硬撑着不肯哭出来,只哽咽道:“少夫人,我知道今天是我鲁莽了,不该借用你的衣服,可我都已经解释过了,你
也不至于这么羞辱我吧?”
“羞辱?”沈安宁无辜地耸了耸肩,“这话从何说起,我从刚才到现在,就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而已。”
“我的东西,就算我不喜欢,我没松手之前,谁也别想碰,我好心教你做人的本分,何时羞辱你了?”
乔诺指尖都快把掌心划破了,脸色惨白惨白的。
沈安宁微一勾唇,笑容透着几分清冷的玩味:“说要脱衣服,也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她语气不急不缓,已经没了刚刚的冷漠,言语中满是戏谑:“最后你不愿脱,倒反过来怪我羞辱了,乔小姐还真是能言善辩,做个区区秘书屈才了。”
“秦总……”乔诺说不过沈安宁,只能求助地望着秦铮岩,“你跟少夫人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是我的错,这条裙子多少钱,我愿意赔偿,就当是我买的行吗?”
刚才说要脱下来还给她,现在说要买。
不仅如此,还委屈不已,要哭不哭的,仿佛被欺负得多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