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一直记得这件事,这会儿忍不住有些诧异:“这么快,我还以为他要死不承认,负隅顽抗一番,倒是出乎意料了。”
舒望眉目微沉,嘴角勾着一个极淡的冷锐讥笑:“他当然不肯承认了,请了无数顶尖律师,甚至找了个替死鬼,想逃躲罪责,毕竟他这把年纪了,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他也不想将来老死在监狱里。”
沈安宁觉得这才符合陈兴盛贪财怕死的性子。
那后来他又是如何妥协的?
舒望微一挑眉,语气有种邀功的口吻:“他还想反咬你一口,想制造假证据告诉警察,是你指使他这么做的,不过你放心,我都解决好了,他以后再也不会给
你添任何麻烦了。”
他以为沈安宁一定会开心,会记住他的好。
可沈安宁脸上并没有丝毫笑意,刚刚还算缓和的脸色,此刻却是紧绷着,眉目低垂,周身敛着一层淡淡的低气压。
她扭过头望着舒望的脸,语气有些紧绷:“你做什么了?舒望。”
陈兴盛既然做了这么多准备,肯定就是想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可为何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就被舒望完美的解决了?
舒望看她脸色不对,还有些困惑,无辜道:“我没干什么啊,他想利用你脱罪,我就让他知道软肋被人拿捏住的感觉。”
他神采飞扬,越说越来劲了:“他怕了,不敢跟我对下去,不就只有乖乖认罪就范了吗?”
“软肋?”沈安宁很快就明白了,眸中不悦更甚,“你抓了他的家人?”
舒望后知后觉:“对啊,只有他最在意的儿子落在我手上,他才不敢愚蠢到想往你身上泼脏水。”
他根本没想到沈安宁会生气,一路说下去都像是邀功那般,想听沈安宁夸夸他。
沈安宁面容完全沉了下来,眉目阴郁,呵斥了一句:“舒望,你怎么能这么鲁莽冲动?祸不及妻儿,这个
道理你不懂吗?”
舒望愣了一下,开着车不好分神,干脆将车暂时停在了路边,满目委屈和不解:“怎么了?”
他眉眼中满是困惑:“这不是最快问题的办法吗?再说了,我只是软禁了他们,恐吓了一下而已,我又没干什么?”
沈安宁越听脸色越冷,厉声喝道:“那不然你还想干什么?我看你真是疯了!”
舒望被吼懵了,竟一时忘了反驳。
沈安宁深吸口气,眉头依旧紧锁,嗓音有些干涩:“陈兴盛犯了错是他的事,如何给他定罪是警察要操心的事,就算他想拖着我下水,难道警察不会去调查清楚吗?你瞎掺和什么?”
她把舒望当成亲近的弟弟,自然不希望他去掺和这些乌糟的事。
也怪她,陈兴盛被抓后,就把后续事情交给舒望去跟警方对接,没想到陈兴盛后面还有这么多事。
沈安宁看舒望咬着嘴唇,明显一副不服,却又不敢反驳的样子,更来气了。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垂着眼眸轻叹一声:“我还以为你出国这段时间成熟了许多,应该改掉了从前那些坏习惯。”
这话听着比刚刚的责备重了几分,舒望没由来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