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闵世藩这一番话,孙远已是被气得有些哆嗦。
但毕竟,眼前的闵世藩是自己老师的儿子。
再是生气,终究不能动手。
但闵修这时却缓缓起身。
稍一抬头,目光落在闵世藩脸上。
‘砰’的一声!
还没等孙远反应过来,就见鲜红的巴掌印,已经落在闵世藩那张满是脂粉气的脸庞上!
“孽畜!”
闵修咬着牙,死死盯着眼前的闵世藩,一字一句,字字愤恨:“你个该死的孽畜!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拿我们闵家几十年打拼下来的基业去赌?!”
“若不是今天你说了,老夫都不知道,咱们闵家已经跟寿王绑在一条船上!”
“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坐山观虎斗’?什么叫作壁上观?!”
闵世藩捂着脸,整个人有些懵懵的。
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爹,你、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闵修这时脸色已是极为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眸中更是寒芒暴涨!
此时此刻,宛如一头陡然睁眼的老狼!
要吃人!
“你可知道,你这时候参与进去,一旦寿王兵败,我闵家可还有活路?”
“原本那太子就对我闵家虎视眈眈,幸而先皇驾崩,他还没继位,也就没有理由动咱们!”
闵修说到这,
不由喘了几口粗气!
“可你倒好,别人没理由动咱们,你就主动送上把柄!”
“这是故意想让咱们闵家上下,全部去死吗?!”
原以为,自己这一番鞭辟入里的话语,能够骂醒眼前的闵世藩。
但闵修却没想到。
在闵世藩稍稍惊讶之后,转瞬间,便是满脸愤怒!
“爹,儿子实在是不知道您到底在怕什么?”
“儿子不知道什么叫‘坐山观虎斗’!”
闵世藩同样盯着闵修,字字激奋:“儿子只知道不能错失良机!寿王这次调动五万镇西大军,函谷关外还有五万反军准备攻秦,那太子再厉害,还能迎战两边的敌人吗?!”
“糊涂啊!”
一听闵世藩这话,孙远顿时气得直拍大腿:“小闵大人,你可知道函谷关外,战局已定?那卫青已经带上万玄甲铁骑歼灭了陈胜所部的五万大军!”
“如今,太子所要面对的敌人,只有镇西大军的那五万人!”
闵世藩再一次低头看向孙远。
陡然间,露出了冷笑:“孙太保何时成了算命先生?全天下都不知道函谷关外的战局如何,就连朝廷都没得到战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不成,你亲自去关外看了?!”
“再说,以一敌五!”
“莫说是现在的大秦,就是当初群雄并起的大争
之世,都没有过这样的战役!”
闵世藩越说越是不屑,忍不住讥讽道:“难不成,陈胜麾下那五万兵马,都是猪狗不成?只会任人屠戮,而不知反抗?”
说完,闵世藩又抬头,看向脸色阴沉似水的闵修。
“爹,儿子知道,您不过就是在给自己的怯懦找借口而已。”
“大好机会摆在眼前,错过了这次,下次可就没机会了,这个道理,您心里应该清楚!”
从感性上来说,其实闵世藩所说的并没有错。
一旦寿王谋反成功,这的确就是‘从龙之功’。
堪称为人臣者的顶级功劳。
但问题是……
寿王,真能成功吗?
“罢了!”